小孩怎麼會在這時候昏倒?
跟病毒有關?因為這場黑雨?或是其他原因?
蕭末看叫不醒小孩,在確定小孩還活著後立刻抱著昏迷不醒的小孩跑回飯店。
親疏有別,比起還等著他用藥物治療的陌生客人,他現在最擔心昏迷的小孩,害怕小孩淋雨發燒,更是直接把小孩抱到了三樓。
家人的情況還好,蕭末沒動他們,感到小孩身體冰涼,下意識抱著小孩進了浴室。
開啟燃氣熱水器,手腳麻利地扒光小孩衣褲鞋襪,蕭末也把衣服一起脫了。小孩從不離身的揹包被他隨手丟在客廳。
熱度適中的熱水澆到身上,讓一直緊張到現在的男人感到了被壓抑的疲累。
這套房子比較老,浴室裡沒有地方放浴缸,只放了一個塑膠澡盆和塑膠矮腳凳。
蕭末把小孩放在澡盆裡,自己坐在矮腳凳上,看著泡在熱水裡的小孩,一時不知道繼續該怎麼做,這時候最正確的應該帶孩子去醫院,可去醫院找醫生這時成了最奢望的事情之一。
茫然中,蕭末託著小孩的後頸開始給他洗頭。他侄子小的時候,他經常幫著對方洗澡,侍候小孩子對他來說完全不是難事。
洗完頭,在澡盆邊緣放了一塊疊起來的毛巾,把小孩的脖子輕輕放上去,讓他仰著頭不至於滑進水裡,這才幫他清洗身體。他不知道該怎麼讓小孩甦醒,只能給自己找點事做。最主要的是他想讓小孩泡一泡熱水、去一去雨水的溼冷氣。
在清洗過程中,蕭末發現小孩的身體上有兩道非常明顯的傷痕,正好一前一後,一道在背部腰間,一道在胸口正中。
腰間的傷口幾乎橫穿了整個腰部,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人腰斬了一般。
蕭末驚異地看了看小孩。這孩子在這樣的傷勢下是怎麼活下來的?
胸口的那道傷痕看起來像是槍傷?圓圓的疤痕微微隆起,正中心臟位置。
槍傷?可能嗎?誰會對一個這麼小的小孩開槍?而且兩道傷痕看起來都如此古舊,顯然是很早以前就發生過的事情。
兩道傷痕,無論哪一道都是致命的,這小孩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
在華夏這片寧靜、和平的土地上長大的蕭末簡直無法想象小孩這兩道傷痕的來歷。
如果小孩來自動亂較多、經常發生戰爭的f洲,那有這樣的傷勢也不奇怪,畢竟那裡一旦有部落襲擊戰,老人、小孩、女人,沒一個能逃得過。
可是小孩應該是華夏人吧?
蕭末下意識地去看小孩的臉,小孩就在他身邊,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小孩,也沒有記住小孩清晰的長相。
略略高挺的鼻樑,微微凹陷的雙眼,偏棕褐色的頭髮,這麼一看倒真的很像是混血兒。
蕭末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給自己隨意沖洗了一下,擦乾自己後用大毛巾裹好小孩,自己裹了塊小毛巾,把小孩抱進了侄子的房間。
放下小孩,給小孩蓋上毛巾被,蕭末打算去哥嫂的房裡找一套大哥的衣褲。
就在蕭末轉身的一剎那,“唔……!”小孩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蕭末立刻轉頭。小孩醒了?!
雪裡紅沒有醒。但他似乎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小小的身體整個都蜷縮了起來,嘴裡洩出一聲聲痛苦難耐的呻/吟。
呻/吟漸漸轉為嘶吼。
小孩的面板漸漸發紅,一條條宛如面板炸裂的紋路在他身上出現。
這種偏白色的炸裂紋路,蕭末只在胖子身上見過,一般都是面板來不及跟上脂肪的膨脹,而被迫撐開所留下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
面板炸裂的紋路越來越多,青色的血管高高鼓起、糾纏在一起,看起來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會爆炸開來。
可憐的小孩像只小野獸一般,疼得在床上瘋狂翻騰,喉嚨裡更是發出一聲聲奇異的低吼聲。
看到小孩這樣,蕭末下意識地跑到外面去看另外三人,還好,三人都沒什麼變化,仍舊靜靜地靠坐在沙發和轉椅裡。
蕭末撲到床前,也不知該怎麼辦,急得滿頭冒汗,只能抱起翻滾不休的小孩,摩擦著他的背部和胸口,希望他能舒服一點,嘴中一邊呢喃著:“你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樣才能幫你?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該死的病毒!”
小孩渾身被汗水溼透,剛才的澡白洗了。
蕭末沒有向系統求救,因為他知道求也無用。
蕭末緊錮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