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如此大的仇視,可偏偏基地車看起來嶄新如剛出廠,而這年月能把車保持得這麼好,能開新車的人都是什麼人?也怪不得廣大難民如此仇視車中人。這輛車幾乎赤/裸裸地證明了一句話: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蕭末看著坐在旁邊一臉坦然的雪裡紅,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其實更喜歡低調的生活啊。
“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
“嗯?”
“我們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也就罷了,既然有,在不違揹你的良心和原則的基礎下,為什麼不活得更肆意一點?再說,不是老闆你說喜歡豪華型越野車的嗎?”
蕭末沉默半晌,“……其實是你自己憋得太久,有了武力就想囂張吧。”
雪裡紅伸手扯他耳朵。
蕭末想躲沒躲開,氣得磨牙,被說中就欺負人。
負責指揮和分流的軍人們也看到了基地車,有士兵吹出口哨。
“這是誰的車?以前沒見過嘛。”
“不知道。反正我們基地裡沒有這麼騷包的傢伙,要有,這車也被咱雷隊給搶走了。”
看來雷兵的強盜之名已經響遍整個軍區。
“外面來的?可是這車怎麼這麼新?”
“等等!不是外面來的,他們走的是左邊通道。”
“哎?會不會走錯了?”
發有基地通行證的車輛及行人往左行,其他車輛和人群全部右行。
左邊的人隊和車隊都動得比較快,右邊的幾乎都沒怎麼動。
坐在坦克上的軍人可以指揮車輛,卻無法完全禁止在兩邊通道穿行的人類。
看到左邊的車輛行人不斷前進,右邊的人等不住了,有些人已經從昨日等到現在。
“砰砰!”車窗被人拍響,有人大聲詢問:“兄弟,有水嗎?給口水喝吧!”
蕭末按住雪裡紅的手,不准他電人玩。
雪裡紅的眼瞳突然分成兩個又合併,看蕭末嚇了一跳,微笑。
蕭末有種這老小子越活越頑劣之感。
“想不想看我眼睛裡滿是瞳孔?”青年貼近蕭末的耳朵,低聲問他。
蕭末想象了一下,打了個顫,“別!”會萎掉,真的!
“那想不想看我長出三張嘴,每張嘴裡都有鋸齒一樣的尖牙?”
“我知道你現在處在特殊的心理時期,求別鬧!”
“是呀,自從知道自己能變成怪物,我特別自卑,老闆,你要好好安慰我才行。”
蕭末:“……是,是,你自卑,全天下再也沒有人比你更自卑了。”
雪裡紅眼裡盛了滿滿的笑,以至於他看外面那些拍打車窗的人也不是那麼特別想電死他們了。
“啪!”一個大約兩三歲的小孩子的臉突然貼到車窗上,女人的哭求聲跟著響起:“求求你們,給我孩子一條活路吧,求你們把他帶進去吧,只要每天給他一口水喝、給他一口吃的,讓他活下去就行!求求你們了!”
小孩子嘴皮乾裂,眼裡全是懵懂,長出指甲的灰黑色小手指在滿是塵土的車窗上摳著,發出刺耳聲音的同時,也留下一道道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缺水?外面的水都不能喝了嗎?”蕭末出去一個多月,對最新情況並不瞭解,他還奇怪路上的人為什麼看起來都那麼幹渴。
程宰正在和基地內部聯絡,聞言順口問了,得到對方的回覆後,表情呆了呆,轉而告訴蕭末和全車人:“據說各水源金屬含量嚴重超標,不少人因為喝水喝出病。因為水源變化是漸進式,直到最近這事才爆發出來,原因是個別小基地和村莊的人因為水源重金屬汙染,全都變成了怪物。”
“怪物?”蕭末忙問系統,“這又是什麼病毒嗎?”
系統這次回答他了:“不,這是屬於自然變異的一種。如果我的分析和推斷沒有錯誤,以後地球的水源和食物類都會含有大量金屬,且會慢慢增加,直到一個飽和值。而能自體分泌出合金顆粒的人食用這樣的食水也許沒事,也許會自然變異。而不能分泌合金顆粒的人,則完全不能食用這種食水。”
蕭末整理疑問讓程宰和基地的人確認。
“咳,這件事我正準備跟你們說,前面沒找到機會。”錢雲開推了推眼鏡,示意程宰不用再問,他在研究所,知道的只比別人更多。
車內人一起看向錢法醫。
錢雲開道:“經過大量事實證明,不能分泌合金顆粒的人在長期飲用那種金屬含量嚴重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