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冰冷麻木絕望的人一絲溫暖和希望,哪怕他們也有很多問題。
而人總是需要希望才能活下去。雪裡紅可不希望哪天他身中可怕病毒,也許連喘口氣都能傳染人,然後一堆人跑來追殺他,理由是為了大多數人好。
就算殺了他一個可以救活全世界,但他自私得寧願全世界就剩他一個人,也不願用自己的命來交換。再說以他的本事,誰又敢保證他不能研究出對抗病毒的解藥呢?
沒有誰想被大義的名頭殺死,就算怪物也一樣。當然啦,如果被大義的不是他,殺的也不是他放在心上的,他保證不會手軟。
你看,所謂正義不過立場不同而已。
所以他的老闆以後只要提升心境、技能和處理各種危機的經驗就可以,其他就沒必要有大的變化,劊子手他來做。
蕭末這樣的人也許無法拯救世界,但他會是一個讓人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夥伴。至少他選擇了這樣的老闆不用擔心哪一天突然被對方一刀捅進心窩,然後對方一邊對他說對不起、一邊說他也是迫不得已。
不過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在這樣的亂世和對方帶來的種種危險麻煩中兜住這樣的蕭末了,要一般人恐怕已經把蕭末甩了吧?嗯嗯,他果然是世界第一好員工!雪裡紅突然覺得好驕傲。
蕭末不知道雪裡紅心中所想,神情忐忑,“你不用介意我的看法,如果你覺得你的做法更對,那就按照你想的做,我沒有那麼脆弱。還有……咳,你知道我一點都不希望我的想法和做法拖了你的後腿。”
雪裡紅嘴角微挑,“本夥計的後腿很粗,老闆你隨便拖。”
蕭末剛冒出笑容,雪裡紅又來了句:“你也不用擔心做錯事,我說了我會給你擦屁股。”
明明很正常的話,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奇怪,這是他的錯覺嗎?
蕭末覺得不安,不是因為雪裡紅的話,而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更傾向於不留活口,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他的“真實”想法。
而這真的是他的“真實”想法嗎?
雪裡紅不打算自己殺人,可他並沒有想要放過這些傭兵,他傻了才會給自己留一堆把柄,只不過他已經想到了更適合的執刑人。
兩人說話間已經離開四樓,下到五樓滿是子彈眼的通道里。
通道里不見一個傭兵,不知道是在實驗室內,還是全都被鮑越智喊了上去。
雪裡紅沒了殺人的意思,與蕭末一起,扛著人就直奔水房。
“蕭哥,這邊!”程宰的腦袋從配電房裡鑽出來。
蕭末看到這小子,嘴角抽搐了下,“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跑下來。你是怎麼躲過監視器的?”
程宰得意道:“我當然有我的門道。蕭哥,我媽在哪裡?雪哥肩上扛的是誰?”
蕭末後悔沒有先問程宰偷入這裡的門道,這樣也許他們就不用這麼跟鮑越智他們面對面硬碰硬,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再說地下五層密佈監視器,研究室裡的和通道里的還能分不同線路,他們只要接觸嫦娥就必定會被發現。
這邊蕭末還在想著要怎麼回答程宰的問題,那邊雪裡紅已經率先開口:“我肩上抗的人叫鮑越智,就是抓走你母親,把你母親當實驗體,日夜折磨,不把她當人看,對她進行各種非人道人體實驗的罪魁禍首。”
程宰表情僵固。
雪裡紅接著一臉正氣地道:“我答應你母親,會把她的這個仇人帶給她,讓她親自解決。”
程宰雙眼變得血紅,“雪哥!我媽在哪兒?她……她……”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水房。”
進入水房後,雪裡紅把鮑越智丟下,對著下水道口外圍地面一圈掃射。
等地面出現一個圓形彈孔圈,雪裡紅丟掉短衝,拿出他的鋸條刀,用勁插入地面,四個方向各來一刀,最後拔/出鋸條刀,單腳用力蹬踹地面。
“嘩啦!”石頭落下,下水道口一下就擴大了好大一圈。
“在這等我,你們倆守住門口。”雪裡紅一指水房門,跳下下水道。
外面有留守的少數傭兵聽到槍聲跑過來。
程宰率先開槍,蕭末也不再猶豫,反正他槍法說不上好,打到哪兒是哪兒。
蕭末一邊開槍一邊對外面大喊:“鮑越智已經死了,令狐也已經給我抓住,糧庫和武器庫也全部被軍方控制,你們已經不必要再為鮑越智賣命!”
槍聲停頓了一會兒,有人回喊:“證據!”
證據來了,整棟樓的廣播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