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丙昆不是陳杰,對付他所要付出的心力也遠勝於陳杰,若然沒有一個無懈可擊的計劃,他便不能冒然出手。否則事態的發展,很可能使他無法控制,從而殃及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五一前的最後一個交易周,林崢到川西視察。他之所以視察川西,並非是因為川西的經營出現了問題,相反的是因為川西的業務發展的太好。而川西的變化,似乎也印證了時間是撫平傷口的最好良藥的這句老話。
一年多的時間,川西已然從東電的那次地震中恢復過來,且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尤其是委託理財的業務,驚人的擴張到了數百億規模。隨著市場的轉暖,交易的活絡。川西的佣金收入在第一季便達到5個億,淨利潤更是高達1。8億。
川西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次印證了林崢點石成金的神話。更吸引了許多機構垂涎的目光,他們表示了強烈的參股慾望。這令林崢既興奮也很擔心。他興奮的是川西活過來了,但是他擔心的是委託理財業務的陡然壯大,雖然在無形中助漲了川西的業績,然而它最大的弊端便是若然市場場走熊,很有可能成為壓死川西的最後一根稻草。
川西是怎麼虧得50億,前轍之鑑不遠,舊傷尚未平撫,他絕不願更添新恨。這便是他視察川西的主要理由。
4月的成都還是比較的溫暖,已然到了20來度以上,但是夜裡卻很涼,且時常有些小風小雨的,便顯得有些陰冷。林崢穿了件薄羊毛衫,坐在川西證券七層樓的總裁辦公室裡,窗外的天陰沉沉的,像要下雨。遠處的街道上幾個棒棒,倚著超市外的牆,吸著菸捲等著主顧上門。
梅寧給林崢砌了杯熱茶,而後便坐到三人沙發上,和坐在沙發上隨林崢同來的周密交頭結耳。自從做了川西的董事長,她和周密便一個西,一個東的兩地分居。雖然時常搭著飛的兩地幽會。然而長時間的分離,反倒增加了彼此的相思。
林崢開啟電腦翻閱著川西的資料,他的眉頭凝鎖起來。因為他發現委託理財中有很大一塊居然都和梁丙昆有關。林崢是個活電腦,那些數字在林崢的眼前一閃,他便能迅速匯總出來。這現資金匯總到一起,足有40億。梁丙昆是有錢,但是40億的資金卻不是他說調就可以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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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通了梁丙昆的電話:“喂,昆哥嗎,玩大發了吧。40億,兄弟扛不起啊。”
“呵呵,謙虛了不是,你是股神,有什麼扛起扛不起的。對了,你現在是不是在成都?”
“是的。”
“那太好了,我在廣元。你要不要過來一下。”
“你在廣元?”
“是啊,我是來喝小鳳的喜酒的?咦,怎麼你不曉得麼?”
林崢一臉黯然,心頭便如窗外的天色,結了一層的陰雲。
當看著秀髮微卷著直披玉肩,穿著雪白色的吊帶露背婚紗的小鳳與穿著黑色禮服的程山站在一起的時候。林崢便覺得自己竟是被生生的割裂一樣的疼。林崢回過頭去,只看著窗外隔著上河路那條湍急的嘉陵江,暗自滴淚。
“林崢。”聽到小鳳的呼喚,他很有一種恍然依稀的感覺,驀然回首,卻見她和程山持杯而立,眸泛感切地望著他:“真高興,你能來。”林崢想說句祝語,卻一時語塞,只是咬著牙,端起杯來,向一對新人致意,而後便獨自飲了,那辛辣的酒液便順喉而下。
小鳳黯然神傷,她很有一種與之相擁而逃的感覺。但她不能,因為她的身邊不僅僅站著對她萬分殷切的程山,還有身後那個坐在上首席上的苗趕三。她不能忘記苗趕三看見林崢的神情。那神情裡有驚慄恐懼甚至與厭惡。
起風了,那風從江面飄來,穿窗而入,竟而帶著魚腥氣,小鳳的淚湧了出來。一旁的梅寧見勢慌忙捏了捏她戴著及肘露花手套的臂。只是那一疼讓她頓時警覺,一邊拭淚,一邊一臉歉意地對在座的眾人說:“不曉得什麼東西吹進了眼裡,竟而失態了。真是對不起。”
梅寧咯咯笑了:“別客套了,在座的都是你和程總的好朋友,就不必見外了。你們哪還要給別人謝酒。別傻愣愣地站在這裡,讓人家覺得受冷落了。”
程山強笑了一下:“梅總說的是。”便挽著小鳳的臂去了。
一旁的梁丙昆為林崢斟灑了酒:“崢哥,真是多情哪!”
林崢只是苦澀地一笑,端杯飲了,直讓那辛辣透進骨子裡去,才回過頭來,對梁丙昆說:“昆哥,我不是神仙。40億,太過了吧。兄弟已然不能承負了。”
梁丙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