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秋母子的擔心,毫無隱瞞地告訴了她。譚嬌很悽惶,我曉得你一定會離開我的,因為我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那一夜,他們喝了很多酒,只讓外面淺淺的月光,傾灑進窗內,讓風舒捲著窗紗。林崢曾萌動出與之相守一生的衝動。
然而當他翌日醒來時,他臂彎中殘存的譚嬌的體香早已冷卻,而她的人卻早已出現在辦公室裡。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雖然他不能否認譚嬌對他的情誼,但他更可以肯定,譚嬌衷愛事業遠遠要勝於眷愛自己。而此刻的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退休,兩人一進一退的選擇,無疑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頓時使他們產生了很大的陌生感。
他相信他在譚嬌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但是他很懷疑這種情感的真摯,誠如陳杰所言,那些同他在一起的人總是有著若干的企圖。便如譚嬌一樣。她之於他的苦戀,全然來自於8年前的一敗塗地。當時的時利和絕非今日可比,陷於絕境的她之悽楚可憐,似乎是無可選擇中的無奈之舉。
然而正是那種悽楚,那種無奈,使他深懷愧疚,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所以他對譚嬌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憐,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今的譚嬌,非但重新奪回了每天,且時利和的規模更是十數倍於當年。僅它名下的崢怡地產的物業,經過這幾年房地產的復甦乃至瘋狂,便已然超過百億規模。如今的她可謂躊躇滿志,全然致力創造百年品牌的宏偉藍圖中。
可惜的是身心疲憊的他,已失去了攫取財福的興趣和動力。他已不能也不願成為扶助譚嬌青雲直上的力量源泉。雖然他曉得譚嬌對這種力量的渴慕,但是當他已然富可敵國,卻反而成了孤家寡人時,他對財福的懷疑與恐懼,便註定了兩人之間的分道揚鑣。
於是他上了來美國的飛機,而譚嬌卻在規劃著果敢醒酒茶。這令他感慨之餘,有的卻是無盡的苦澀,若然十年前他吸引這些女人的原因,或許源自於他絕世的男色,那麼此刻他讓那些女人趨之若騖的,便只是他點石成金的能力了。如此想來,譚嬌只不過是另一個朱豔玲罷了,當想及此,他反倒有了釋杯的平靜。
穿著米黃|色吊帶胸罩的江碧秋,赤足走在甲板上,邁阿密的陽光已然將她的疲膚曬成咖啡色,宛若拉丁裔的女人,披肩捲髮,眉眸之間有的是無盡的脈脈深情。她掂了一瓶紅酒,拎了兩個高腳杯,走到他的身邊,溫柔的像只貓一樣的款款臥下,斜倚著他,將酒開啟了,且將酒倒在已然冷藏的掛了霜的酒杯裡。林崢捧了飲了,透心的冰涼,竟而讓他無比暢快的一悸。
機艙裡掌舵的是江順風和曉林,02年的逃遁,曾使他在很長一段時間,淪為無業難民。他所倚仗的便是他靠順風趨勢在股市中榨取的千萬巨資。於是,他以50萬美金的價格在邁阿密買了一幢別墅。在這4年裡,這幢別墅已經悄然升值了一倍。除了這筆投資外,他所有的業績可謂乏善可陳。
直到去年國內央行突然宣佈人民幣對美元升值,美國的遊資迅速嗅到了逐利的腥氣,於是他這位過期股神,才得到了美國人的賞識,成為一家財團大中華投資部的顧問。也是林崢來了,他才曉得這家所謂的財團,其實就是美國賭王名下的一個分支機構。而他之所以能在這家機構謀得一個年薪六萬美金的職位,也是仰仗了林崢的名頭。
隨著投資中國資本市場的熱情日益高漲,有關於中國股市的人和事,便頻頻出現在美國各大財經的報刊上,而林崢無疑是這些報刊曝光率最高的人或者名詞。林崢也是在來美國之後,才曉得他是如何的名揚海外。若然沒有了梁丙昆的挾持,或者美國賭王與之勾結。這絕然是一個令他震奮的訊息。然而,此刻他有的只是人怕出名豬怕壯的不得已了。
遊輪行進間,忽然看到一處沙灘,除了棕櫚樹,卻全不見一人。林崢忽然來了興致,對江碧秋一笑:“我們裸泳到那個沙灘去。”
江碧秋淺淺一笑摘去吊帶,褪去內褲,便一個魚躍縱進了海里,便如一條美人魚似的,揮動著雙臂,直讓修長的腿尾翼似的在水中顫動。直讓林崢看得一顫。他之所以提出裸泳是很擔心江碧秋的身上被人裝了竊聽器,以便竊取他的動向。然而當江碧秋的身子在水中游動時,他始覺得江碧秋的胴體從未有過的美。那一刻他不能自己,便也不由分說的褪了內褲近而跳進海里。
兩人在水裡追逐嬉戲,而後在水中纏綿,直讓兩具身體如藤蘿般的相互纏繞,在肌與肌的磨擦中,竟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與快感。尤其是當江碧秋溼溼的頭髮,從林崢臉頰滑過,而後挑眉一笑所產生的誘惑,絕然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