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膠兩次破產時的潦倒來。唉,梁丙昆說的沒錯,我的心腸的確太軟。
林崢矚著謝惠萍:“喝茶嗎?”她怯怯的點了點頭。
苗巧鳳便要用方才的茶葉到飲水機邊去沏茶。
林崢看了看謝惠萍,心中無限感慨來,這些年的磨難,很讓林崢感傷。剛出來那幾年,他是很恨謝惠萍的,但他失意的時候,卻常想念起她。血濃於水,竟是半點不假,想到此他嘆了口氣:“我來吧。”
他便取出帶過來的廣雲貢茶。他去年從成都一個收藏家那裡好不容易搞了八九斤,顏照郭得龍分了兩斤,但剩了六七斤,他原是要收藏了的,怎奈那獨特香甜,竟使他食髓知味,不能自禁。終是控制不住,品上了癮,眼見著將罄。心痛之餘,便到專賣店去購,卻都是生茶散茶,他是習慣了珍藏十餘年能夠沏出陳色來的頂級普洱的,自然對專賣店的貨十分的不滿意。便決定忙完了這陣子便要到雲南一趟,搞些正宗的同慶老號產的圓茶來。
他取出了套盈透似水的秘色茶盞來,親自沏了。而後一臉正容地捧到謝惠萍的面前,便在那一刻謝惠萍的眼角溼潤了,山高遮不住太陽,兒終是兒娘終是娘。她很有一種想把林崢攬到懷裡抱頭痛哭的念頭來。
只是林崢冰冷的眸光,使她剎那間想起了他們之間太多的不愉快。如果她早知道林崢這麼能幹,她是不會那樣對待她的前夫的,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她暗自嘆了口氣,之後,便有些慶幸沒有出現她預想的尷尬場面來。
但他們母子畢竟關係不睦,多年不見,便沒有什麼話題。她喝了口茶,任那甘甜在口中蔓延,忽地想起正在熱映的《股色》來,不由地想到了開場話題,笑著說:“我看了你寫的《股色》,很好的,你的確繼承了你父親的最優良的基因,頗有幾分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味道。”
林崢笑了笑:“謝謝。”苗巧鳳的神情卻有些異樣來,他禁不住心頭一顫。
謝惠萍自然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神情來,她忽的心頭一動,驀地覺得這個話題竟有幾分神來之筆,便開始引深起來:“尤其是那個叫蓮溢香的女孩,性感,大膽,使這個電影生色不少。”
苗巧鳳臉色有幾分難堪起來,林崢只是低頭牛飲。
謝惠萍依然對蓮溢香讚口不絕:“她那肆意流瀉的眸光,不光是男人,便是我看了也砰然心動。她讓我想起了當年的風采來。”
林崢這才明白她是在為自己開脫,不由地冷哼了一聲:“她和你是不一樣的。她沒有孩子,沒有丈夫。而你有。”
謝惠萍臉色幾變:“但她的犧牲卻是有目共睹的,孩子,如果你沒有寫《股色》,我就不會這樣說,因為隔行如隔山,外人是不明白為藝術獻身的痛苦。可是你寫了,所以你就應該明白,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你的江湖,就是把我們父子拋在家裡,自己出去鬼混。”
“我天生就是為晉劇復興而生的。我是角兒,是角兒就要被人捧的。可捧角兒是要有人脈和金錢支撐的。你父親人的確很好,卻沒有這兩樣東西。”
林崢拍案而起:“這就是你今天要同我講的話麼。這就是你成天不沾家…”說到此處,指著趙高平憤怒地吼著:“和這些男人在一起的原因嗎?而這些原因,就可以讓你原本才華橫溢的男人,被你逼迫的葬身礦井下,讓你那原本應該上了大學的兒子背井離鄉,獨自到外面討生活。我破產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瘋了的時候你在哪裡?”
林崢身上的儒雅傾刻間便被悲憤吞沒,他淚流滿頤,滿腹悲愴,就像一個失怙悲吼的幼獅。那神情令屋裡的人都黯然無語。
趙高平驚慄地拉了拉謝惠萍的衣角,她這才想起此行的重要目的。她拭了拭眼角的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父子,我也不求你的原諒。但我們終究是母子一場。我現在遇到了難處,希望你看在這個情份上,拉我們一把。”
林崢緩緩地坐下,低頭品起茶來,心中一陣狂笑,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他品了口茶,抬起頭來,極力澄去眸中的貪婪,使它顯得分外清澈真誠:“我雖然恨你,但你畢竟是我的母親,所以你有了難處,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謝惠萍乍聞此語,越發感涕:“孩子,是媽對不起你啊。”
苗巧鳳忙過來安慰她:“伯母,今天把事說開了,心結也就開啟了。我和林崢會孝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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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惠萍拉著苗巧鳳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拍著她的手說:“兒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