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300,一塊麵值500的籌碼來,遞給了林崢,那眸光裡流露了些許感激和溫情來。
譚嬌臉色越發難看,她低低的對身邊的張文茂說:“想發財嗎?”
張文茂眼一亮:“想。”
“想,就跟著他下籌。”
張文茂驀地想起從程山口裡聽到有關於林崢的傳說來,一下子茅塞頓開,喜出望外,忙問小嬋:“有貴賓籌嗎?”
不待小嬋回答,丁武已是慌忙說:“這裡有,不過要交百分之二的洗牌錢。”
張文茂取出五千塊一百塊錢來:“兌了吧。”
丁武的臉一下子有了神采,忙從皮包裡取出五塊面值一千的貴賓籌來。
賭牌在繼續,林崢卻並沒有急著下注,他取出楊叔懷給他的一小搓茶餅來,對小嬋說:“麻煩,給我沏杯茶來。”小嬋點了點頭,便跋著腿,要去沏。林崢看她走路的樣子,心中一疼。
譚嬌看他的臉色,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別去了,我去沏吧。”
監臺微微一笑:“不用勞煩你的。”指著一個相貌清麗的女孩子:“你,去給這位先生倒杯茶。”
那女孩子轉身欲去。林崢忙對說:“我備有茶葉的。”
她便過來接林崢的茶,當那茶放在女孩子的手心,女孩子大驚:“四五十年的頂級普洱。先生,你好闊哦。”她這句話使賭檯的豪客們都是一驚,他們其中不乏會享受的主兒,這等茶可是一兩茶餅一兩金。這傢伙什麼來頭,居然喝這等級別的茶跟喝普通毛尖似的。
莊家和監臺一下子把眸光透向了林崢,一臉的狐疑,能喝起這等茶葉的人,會向一個籌碼員借錢。監臺向那個女孩遞了個眼色,那女孩子便像捧著金疙瘩似的,小心翼翼的護著那茶沏茶去了。
所有的人眸光一下子聚到了林崢的身上,林崢身上的腕錶和著裝,以及身後隨行的男女,無不表示這是白龍魚服的豪客,說不定就是一位神秘的阿爺(貪官),但他們不明白,他為什麼只借兩千的水錢。
莊家一邊發牌,一邊盯著林崢。林崢待那女孩把沏成陳色的茶水用薄得如紙般的隱約透明的盞盛著,擺到他的面前。林崢低下頭來,對著那盞,龍吸水似的,一口吸了大半,卻不慌著嚥下,徑自在含在口腔裡,任那熱氣溫和了下來,才徐徐的嚥了下去,而後仰身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不再說話了。
監臺見他這樣的架式,與莊家面面相覷,均是一驚,難道是個老千。監臺悄悄地離開賭檯,走到一較遠處,拿起對講機來:“監控室嗎,對準3號臺4號座的那個人。對,我們懷疑他是老千。”
賭場隱避在屋頂,立柱,還有裝飾花盆裡的探頭,一齊對住了林崢。臨控器室四層四排的顯示器便在各個部位,顯出林崢的影相來。
普洱的效用正在林崢的體內發散,便如熱流般,湧進他的腸腹,而又到骨血裡,蔓至肌發。他的腦海裡竟是一片雲海起來,便如立於薩爾溫山之巔,一片雪浪,雲捲雲舒之間,盡是蒼茫。
一下子,他迴歸到最原始的恬靜,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效果。只有靜到極處,他才能恢復失憶時神奇的力量。百家樂一靴牌是8幅,林崢是能記住的。但幾年來的商場搏殺,耗費了他大量的腦細胞。他不曉得現在還是否像當初那般神奇。所以他要靜。
他之所以沒有下注,是因為他沒有看到之前的8幅牌,便也無法記住那8幅牌的牌面和位置。那就當真是在賭,這樣沒把握的事,他是絕不願做的。所以他要等,等重新洗牌裝牌。
他在等,這張臺子上的人都在等。不過,他們是一邊賭,一邊等。林崢如山嶽般的氣勢使他們很快意識到,這人絕不是阿爺,可能是個賭技高超的老千。他們已經看到賭場裡工作人員齊齊透向林崢異樣的眸光。毫無疑問,此刻所有的探頭正對著他。他們將會看到一場精采的博弈。
隨著:“加註”,“跟進”,“讓牌。”發牌箱裡的紙牌越來越少。
譚嬌和張文茂已經站得腿腳痠痛。這時,譚嬌看了一眼屹立不動的小嬋,便禁不住生出佩服來,以她那樣的腿腳居然能站這麼久,當真是毅力驚人了。
發牌箱裡的牌已然完了,便有專門管裝牌的荷官過來,準備重新裝牌。林崢對那荷官說:“我可以看牌嗎?”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驗牌的事兒只是在唆哈時才有的,從沒聽說過玩百家樂,也能看牌的。荷官看了看監臺。
監臺點了點頭,那荷官便將8幅牌迅速的攤在灰色的賭檯上。
林崢驀地睜開眼睛,那黑寶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