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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律揚抱著骨灰盒,激動的吻了吻,然後看了看吊在半空中的秦楚歌,有些愧疚,但是再怎麼樣,和許帆憶的骨灰相比,沒有更重要的了。花嘯應該一會兒就會到,秦楚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哦,對了,其實我們應該給邸先生的離去送一些歡送樂。。。?”東子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邸律揚忍不住回頭,就聽到秦楚歌撕心裂肺的慘叫──
兩個人摁著秦楚歌,東子的刀從秦楚歌的左臉頰開始滑動著,一直割到了右臉頰,刀口深可入骨。
秦楚歌還在慘叫,他的臉上馬上就被湧出的鮮血覆蓋住了,洶湧而出的鮮血滴滴答答的很快就在地上聚集了一小窪。
邸律揚的心被狠狠的撕扯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扭回了頭,向出口走去,向自己的車走去,儘量去忽略身後的慘叫聲。
秦楚歌的聲音已經破裂到聽不清楚,邸律揚把手搭在車門上,緊緊的掐著。但是懷中的骨灰盒提醒著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副駕駛座從腰間拔出槍,瞄準沒有任何防備的,呆滯在那裡的邸律揚,開啟了保險。
“啊。”邸律揚只覺得右腿小腿一麻,然後熱辣的疼痛蔓延了上來,他回頭一看原本摁著秦楚歌的那個人舉著槍,但是現在他在毆打著秦楚歌。
邸律揚馬上拉開車門,扭動鑰匙,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開著車離開了。
他的車後備箱上又中了幾槍,但是這並不礙事。
秦楚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撞開那個人的槍口,但是接下來,那個人的毆打卻讓他開始了新一輪的疼痛。
這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慘叫,臉上的傷口,肚子上的拳頭,直到他再也聽不到邸律揚的汽車的馬達聲,他知道邸律揚離開了。
後面沒有任何援助,沒有警察,什麼都沒有。
“東子,這個人怎麼辦?做掉吧,把這兒燒了得了。。。哎呦,老二你打我幹什麼?”駕駛座說道。
“你想讓警察都過來啊?”副駕駛座咬牙切齒道,本來他能夠打中邸律揚的,結果被這個表子給撞開了,“把他扔這兒得了,咱們趕快走,他要是一直這樣兒肯定會死,省著再髒咱們的手,能少殺是少殺一個。”後座表示贊同。
東子把秦楚歌從鐵索上面解了下來,秦楚歌摔倒在地上,臉上的血混合著塵土,黑乎乎的。秦楚歌不停的顫抖著,小聲的嗚咽著,想要躲避開東子湊過來的臉。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那個邸律揚不懂得珍惜。。。所以我留你一條命,就看老天爺要不要你活命了。”本來他想拍拍秦楚歌的臉,但是那上面已經無處可以落手,便聳聳肩,起身對他的兄弟們說道:“不管他了,咱們趕快走,在邸律揚那個家夥報警前趕快取錢,今晚的輪船不能誤了。”
然後幾個人收拾了一下,關上工廠的門,驚起一地的灰塵。
四面楚歌 第十八章
花嘯看到了那雙睜開的眼,裡面混合的東西太多,他只能分辨出悲傷與喜悅,也許是因為太明顯了。秦楚歌想要抬起手來觸控花嘯,卻被夾板阻止住了。花嘯及時的握住了秦楚歌的手,輕輕的握著。
“你沒事了,楚歌,你得救了。”花嘯輕輕吻著秦楚歌的頭頂,那是沒有被紗布包裹住的地方,“你沒事了。。。”
秦楚歌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淚,於是它們再一次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秦楚歌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握住花嘯的手,嘴裡發出了嗚嗚的哭聲,彷彿他心裡面所有的委屈與恐懼用這樣的方式可以發洩出去。
花嘯很想狠狠的抱住這個正在顫抖著哭泣著的身體,但是他無法做到,於是他只能一次一次的說著安慰的話,一次一次的撫摸著他的頭頂,親吻著,幫他用手指梳理開被鮮血凝結住的頭髮,“我的楚歌。。。楚歌。。。”花嘯的聲音有些哽咽,連他自己也沒有感覺到。
秦楚歌的力氣彷彿是用盡了,手漸漸的鬆開了花嘯的手,但是花嘯的手指纏繞了上來,緊緊的插進秦楚歌的手指中間,然後收緊,再次緊密的握住。
“我。。。那時候。。。我好想你。。。我想你為什麼還不來。。。”秦楚歌的聲音沙啞不堪,而且特別的小,但是花嘯還是聽到了,可是花嘯回答不上來,所以他也只能更加用力的收緊自己手指。
“好疼。。。但是我高興。。。我真的高興。。。”秦楚歌咳嗽了幾聲,發出了悽慘的笑聲,“我終於和許帆憶不一樣了。。。你可不可以,把我當成秦楚歌?”
“傻瓜。。。你從來都是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