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婉晶美眸頓時恢復了冰寒。
杜預笑笑:“公主殿下,按照我們的約定,如果你再敗於我手,就不要計較我宇文閥今夜得罪之事,將賬簿交給我。我宇文閥願重金賠償東溟派一切損失,我們和好如初。”
單婉晶狠狠道:“那是做夢!”
但這船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宇文預說的,絕非痴人說夢。
因為若他能一力擊敗東溟公主單婉晶、明帥尚明、四大護法仙子和護法大將,這艘飄香號上就沒有高手,能壓制這強大的宇文閥高手。
宇文閥和海沙幫本就人多勢眾,東溟派全靠高手壓陣,才抵擋住進攻。
若全部敗於杜預之手,東溟派的抵抗頓時土崩瓦解,全部做了人家宇文閥的階下囚,連保命都成問題,那到單婉晶拒絕繼續做好朋友?
此時,一名華服雲鬢,氣質優雅的中年美婦,款款出現在飄香號的甲板上。只是看她淡然雍容的氣質,加上週圍東溟派弟子的紛紛恭敬施禮,便可知這是東溟派最高掌舵人—東溟夫人單美仙。
單美仙溫聲道:“我還道那位青年才俊到來,原來是名震江淮的宇文預公子。”
單婉晶跺著小蠻靴,叫道:“母親,此人帶著海沙幫,野蠻攻擊我飄香號,足有十餘人遇難,您如何這麼客氣?”
單美仙臉色冰寒,喝道:“婉晶不得胡言亂語。”
她轉過臉去,美若天仙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平靜的笑容:“雖然我同樣對一向有良好關係的宇文閥,這次驟下殺手,感到萬分錯愕。若是宇文閥能平心靜氣,找我東溟派商議此事,何至於鬧得如此不可開交?”
杜預一臉沉靜,點頭道:“遇難的家兄,多次找過貴派商議此事,都被嚴詞拒絕。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才對盟友下手。此事說開,便沒事了。請東溟夫人將賬目賜還我宇文閥,我代表宇文閥感激不盡。”
單美仙抿嘴一笑:“但正如小女所言,貴派上來,殺了我17個弟子,這筆血債,可不是區區黃白之物,可以還的上。”
杜預面色一沉:“東溟夫人到底何意?請劃下道道。”
單美仙淡然道:“不敢。實話說,若非宇文公子近日在大江之上,水戰無敵,以區區5艘五牙大艦,擊潰了杜伏威、李子通聯軍,令天下震驚。我東溟派受此大辱,就算一時無法報仇,豈肯善罷甘休?我的道道便是,若公子能同時敵得過我的水雲袖法和小女的東溟劍法,我東溟派就認了栽。今晚之事,不再追究,且交出賬目,如何?”
在場的眾人,均倒吸一口冷氣。
韓蓋天生怕杜預年輕不知世事,發聲大笑道:“可笑!東溟夫人單美仙的水雲袖法,位列江湖的‘奇功絕藝榜”,乃是天下聞名的絕學。近日聽說,東溟公主已漸漸接過主事人職權,想必你這閨女的武功已經青出於藍,尤勝老孃。居然要母女一起上,伺候我家公子,真是天下奇聞。”
他嘿嘿陰笑,但笑容中帶有一絲猥褻。
海沙幫都是亡命之徒,頓時聽懂幫主語帶雙關,替宇文公子討單美仙和單婉晶這對豔名流芳海內外的美人母女口舌便宜,頓時發出一陣男人都懂的狂笑。
即使美人魚遊秋雁,也媚眼含春,咯咯笑個不停。
單婉晶美眸中冰寒大盛:“宇文閥,就憑這句話,我單婉晶絕不輕易干休!”
單美仙卻面色平靜,點瞳剪水美眸盯著杜預:“宇文公子怎麼說?”
她閱盡世情,自然不會被韓蓋天這口舌便宜,弄得氣息衝動,大動肝火,未戰先亂。
她只關注最實際的問題。
若是杜預不肯接招,堅持以多為勝,今日東溟派只有徹底栽了。既然高手壓制不住這杜預,又擋不住如狼似虎的海沙幫和宇文閥戰士,只怕這飄香號,人人都要成為宇文閥的階下囚。
若是宇文閥今夜動了殺心,不顧一切,要徹底剷除東溟派,那東溟派大難臨頭。
人在矮簷下,誰能不低頭?
單美仙作為老謀深算的門派之主,豈會不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所以,她才提出母女雙戰杜預。
若是勝利,自然東溟派絲毫不損面子,還能聲勢更盛。
即使敗了,也只是損失她和單婉晶的面子,交出賬目,並不傷及東溟派根本和元氣。
日後返回琉球,利用中土的各種關係,再報復宇文閥找回場子便是。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杜預身上。
杜預如淵如嶽,閉目養氣,高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