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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心是空的,越來越空。
常常。我獨自一個人對著鏡子發呆,突然對鏡中的那個人感到陌生。那是誰?那是我嗎?鏡中倒映著我們的結婚照,多麼年輕的我們。現在,他越加意氣風發,眾人眼中的成功人士。而我卻日漸衰敗,眼光無神,面色無光,出門購物被人叫大姐。
我在死水微瀾的婚姻中浮浮沉沉。
別人在面對失敗婚姻的時候會怎麼辦?回孃家還是找過去的閨蜜?我兩樣都沒有,不禁反省,是不是做人太失敗了。孃家已經沒有了,親戚沒有閒心和義務管我這些破事。閨蜜嗎?朋友大多是男性,估計也不會相信,在他們眼裡我們一直營造著模範恩愛夫妻的假象。
父母去世後,夢中總是見到母親,她對我說,“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那年為父母辦完後事,孃家的那套房子留著也是傷心,於是和他商量著賣掉了。房款打到了一張銀行卡上,他交到我的手裡,說是讓我自己看著處理,我一直不敢去動。思來想去,我是不是可以做些什麼,免得成天坐在家裡胡思亂想。我開車上了街,在市中心瞎轉悠。好久沒來了,城市的變化讓我暈頭轉向,把車開進了一條較為僻靜的小巷。開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裡面別有洞天。
巷子的兩邊是商業街,有些店鋪貼著招租的告示。我的心不禁動了一下,或許可以用父母留下的錢做些什麼,也算讓天上的父母放心。
找到物業,看了一下分佈圖,我一下看中一間小小的店鋪,地勢不是太好,但我喜歡。衝動地簽下合約,我興奮地開始準備小店開張事宜。
首先,找家裝修公司,還要申請工商營業執照,衛生許可證,稅務登記證,排汙許可證,消防安全許可證,很多很多的事情。
忽然,我感覺充實起來,不再只是圍著老公兒子轉的女人了。】
“紫芳,紫芳。”傅敏衝發呆的瞿紫芳擺擺手。
“敏姨,什麼事兒?哪兒不舒服?”瞿紫芳回過神來,問道。
“我沒有不舒服,倒是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樣子。”傅敏靠坐在病床上,笑著反問。
“沒什麼,大概是昨晚沒睡好,有些頭暈。”瞿紫芳找藉口說道,“我削點兒水果給你吃。”說著,瞿紫芳站起來拿了梨和蘋果走進病房附帶的衛生間。
洗著洗著,瞿紫芳望著緩緩流下的水發呆。昨晚對譚卓文說完那番話,她便後悔了。不該這樣對待一個十幾年的好友,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了。她實在也是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怎樣才能斷絕譚卓文對她的執念。她只想著不要他為了自己再耽誤下去,沒想過方式方法有什麼欠妥的地方,何況當時也不容她細想。
拿著洗乾淨的水果,瞿紫芳坐在傅敏的身邊,低著頭專心地削著果皮。
“紫芳。”傅敏觀察著魂不守舍的兒媳,心底以為是江逸讓她煩神。瞿紫芳的心思,傅敏再清楚不過,也只有兒子才能她失神。傅敏知道兒子當年非常喜歡喜歡那個叫滕玲的女孩,可畢竟過去那麼多年了,這十年來他和紫芳看上去和其他小夫妻沒什麼區別,為什麼最終還是走到離婚這一步?
“你們昨晚怎麼在一起?”傅敏問出一直盤旋在心頭的問題。
“他和蚊子一起喝多了,不知怎麼跑到我家去了。我看他也動不了,就讓他在沙發上睡了一晚。”瞿紫芳如實稟告。
“喔。”傅敏有些失望地應承,“紫芳,你今後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怎麼打算的?”瞿紫芳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眼看向傅敏,目光有些茫然。經過昨晚,她感覺自己的人生開始漸漸混亂起來,脫離了她原先的計劃。
“你準備一個人下去還是……”傅敏猶猶豫豫地問道。
“一個人還是?”瞿紫芳猶如鸚鵡學舌般,這是她當初選擇離婚時沒有考慮的問題。她只想到走一步算一步,順其自然。但現在看來,人不是一個人活在世上,自己的想法未必旁人也認同。
“你還年輕,總不能一直這樣過?”傅敏說道。“紫芳,說實話。我是站在過來人的角度對你說這些話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樣,離了婚的女人和男人更是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離婚。可你們瞞著我們偷偷把婚離了,江逸好說,他不愁將來找不到人。可你呢?三十多了,又有個孩子,雖說孩子放在我們家,可畢竟割捨不斷。現在有哪個男人喜歡一個離了婚又有孩子的女人?就是有,也是條件實在不行的。這些,你都仔細想過嗎?你媽走了,沒人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