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小說:開到荼蘼 作者:絕對零度

女,意外發生在句容縣北十里的華山畿。

天色已晚,急急趕路的少年疲乏了,預備在山中的客棧留宿。

也是最普通的客棧,沒有神秘旅客,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暗藏殺機。酒幡在簷邊低垂,是那最無生機時代最妥帖的象徵。

沒有風,沒有任何預示花開的跡象。

少年揹著包袱,一步一步踏進了客舍,踏進了通往滅亡的甜蜜征途。

他走進去,什麼都沒看見,除了那名少女。

天崩地裂,少年心中深深埋藏的夢境真相大白——原來是她。

一隻尚在沉睡的柔荑無意中撥開少年矇昧的心。他沒有準備,但已肯獻出一生。

少女毫無知情,此時,她看到少年身後的窗外有隻歡暢的小鳥,於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笑容令少年如墜雲端、魂飛魄散。

少年呆若木雞,直到悵然離去,事件的中心人物心無芥蒂。

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少女,未必有絕世之姿,甚至,根本沒有朝他望上一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回家之後,少年便害了心疾,很快病入膏肓。

垂死的少年不後悔,他總想:那時花開,是多麼美麗的開始……

愛子心切的母親一旦知道了兒子害病的原因,迅即啟程,望華山畿尋訪那有著暴雨梨花針般笑容的少女。

當憂心如焚的母親將少女的蔽膝悄悄藏在兒子的病榻下,奇蹟出現了:少年無藥自愈。

救活了命,卻救不活陷入魔障的心。

不知何故,少年最終發現了少女的隨身物,睹物思人,愛到極處,恨不能食肉寢皮。痴情的少年竟抱著那蔽膝生吞而死。

得不到人,也要得到她的氣息。

彌留,少年乞求母親:請扶我靈柩自華山經過,讓我孤獨的靈魂在她目光中得以安息。

載著少年青春而冰涼軀體的靈車緩緩經過少女門前便再也不肯前行。

少女淡然一笑,曰:“且待須臾。”

她沐浴、更衣,亭亭玉立,如山中第一番盛開玫瑰中最美的那枝。

棺木跟前,少女且舞且歌:“華山畿,君既為儂死,獨活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

黑漆漆的棺木應聲而開。

眾目睽睽之下,少女踏著曼妙舞步,飛入棺中。

棺蓋立刻合上了。

任外面的人如何叩打,裡面卻聲息全無,彷彿亙古以來就從未開啟。

最後人們不得不將少年和少女合葬在一起,並將他們的墓稱為“神女冢”。

一個死了,一個便不能活。

這樣的感情,並不全是傳說。

無你不歡(2)

只是,有些是有形的覆滅;另一些,是心的死亡。

沒了你,我當然能活。但生活,必然已不同。

《家》裡面,覺新是高家的長房長孫,少年的他,對社會有如詩的幻想,對自身的將來和命運也富有強烈的憧憬和期待,更對自由戀愛發展起來的愛情有美好的嚮往。

但中學畢業後,他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長兄如父,父親的早逝使他不得不擔負起“家長”的責任。

與生俱來的惰性和軟弱,以及從小受封建禮教的耳濡目染,使覺新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換取整個家族的安寧。

這犧牲之中包括從小青梅竹馬的愛人——梅。

覺新一直過著痛苦隱忍的生活,直到瑞珏的出現。

瑞珏非常善良,她的善良贏得了高家上上下下的喜愛。

因為瑞珏,覺新漸漸地“忘記”了未能迎娶的“梅”。

他一心一意陪伴自己的妻子,並很快有了兒子海臣,這個孤獨可憐的人終於過上了平靜溫暖的生活。

後來瑞珏再次懷孕,生產的日子近了。

為了避免所謂的“血光之災”,家裡的封建衛道者決定把瑞珏遷到城外生產。

瑞珏難產,臨死之前她叫著覺新,對他說:

“我死之後,你就成了世界上最孤獨的人……”

瑞珏死了,覺新再也沒有得到快樂。

唐元稹《離思五首?其四》寫盡了痴愛者的心情:“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此詩是元稹為悼念亡妻韋叢而作。

韋叢是太子少保韋夏卿最小最疼愛的女兒,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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