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樹民想到黑白兩道不斷地給他施加壓力,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恐慌,他盯著林家那幾個下人,突然把火發在他們身上,炸雷似地吼道:“黃豔都沉得住氣,你們嚎什麼嚎!給我添亂嗎?!”馬樹民的聲音彷彿晴天霹靂,那幾個下人實在承受不了了,突然不約而同地撒丫子往外跑。見此情景,馬樹民從槍套裡拔出手槍,朝天花板開槍發出警告,但是無濟於事,他們仍然不要命地逃離了林公館。馬樹民氣得跺了跺腳。李勇瞪著馬樹民冷冷地哼了一聲。雷帥也埋怨道:“老同學,你這個警察局長當得太沒有水平了,怎麼能這樣對他們說話?本來林家就接二連三地發生兇殺案,這些人早已嚇得膽戰心驚,你這樣大聲吼叫,他們不跑才怪!”馬樹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嘆氣聲顯得十分沉重,透出無奈﹑焦慮﹑害怕﹑惶恐和迷茫!他臉上直冒冷汗,喪氣地說:“這回真的完了,讓那些與林振松關係密切的人知道,我這條命算是完了。”警員許順兵用手扶了扶眼鏡,一針見血地說:“局長,你不用擔心,林振松都死了,誰還會來威脅我們?在這個戰亂年代,人就這麼回事,活著的時候,有錢的時候,人家會望著你想著你,一旦死了,誰還會對你感興趣!”“但願如此吧。”馬樹民心裡或多或少地有些安慰。雷帥覺得港城的警察真是窩囊廢,尤其是馬樹民,根本就不配是他的老同學!雷帥叫唐秋紅和黃豔帶他們去案發現場。
雷帥一行人來到陸小慧的臥室門口,只見房門大開,從門口望進去,嚇得眾人吸了一口涼氣!屋裡到處都是血汙,床上躺著兩具屍體,一具是林振松的,樣子十分嚇人,腦袋已經被兇手割走了,另一具是陸小慧的,慘死狀和趙玉蓮﹑林志安一樣,身首異處,頭顱滾在一邊,兩眼凸出來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令人慘不###睹!雷帥進屋尋找線索。過了兩三分鐘,他轉身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望著黃豔,突然問道:“黃小姐,你是肖順陽介紹到林公館來的,肖順陽又是林振松的結拜兄弟,林振松和他夫人被殺害,他怎麼不見了?你是怎麼認識肖順陽的?還有另一個問題,你是林振松專門請來照顧他夫人的丫環,昨晚半夜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難道一點也不察覺?”雷帥連續問了黃豔幾個問題,令黃豔始料不及!她害怕地躲到了唐秋紅的背後,顫抖著聲音回答:“雷探長,不瞞你,我老家在東北,自從日本人將我爹我娘殺害後,我在走投無路中四處流浪,結果上了騙子的當,被騙子拐騙到港城,幸虧我碰上了好心的肖順陽老爺!趁著騙子不注意時,我求肖老爺救我,他很有本事,竟然將那個騙子打跑了。後來,肖老爺見我可憐,就介紹我來林公館當了丫環。至於昨天晚上,我吃完宵夜後,腦袋突然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結果一覺睡到天亮。”黃豔說得有板有眼,露出一副可憐兮兮之態。雷帥知道黃豔並非等閒之輩,他暗中冷笑,然後將目光轉移到唐秋紅臉上,盯著她臉上那顆迷人的美人痣看了幾十秒鐘,終於直言不諱地說:“秋紅,雖然我對不起你,但畢竟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們的變化都很大,我知道你是林振松請來破案的,因為他不相信警察。像你這麼聰明,難道昨天晚上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唐秋紅暗中讚歎曾經給她帶來甜蜜的雷帥,但她表面仍然平靜地回答:“昨天晚上我也遭到了暗算,有人將安眠藥放進水杯裡,我喝完一杯水後,精神開始恍恍惚惚的,很快就沉沉地睡熟了,直到今早起來,我才發覺被人暗算。”雷帥看了看已經對他變得淡漠的唐秋紅,然後走到緊緊關閉的窗戶前,往窗玻璃上掃了幾眼,發現有一扇玻璃窗上漏了一個拇指大的小洞,頓時恍然大悟。他對大家說:“怪不得兇手作案這麼順利!你們看,兇手作案之前,用事先準備好的膏藥往窗戶玻璃上塗成圓圈,致使玻璃被腐蝕出一個小洞,兇手經過小洞往臥室裡吹迷魂散,等到林振松和陸小慧昏迷後,才進屋將他們殺害!”
馬樹民對雷帥佩服得五體投地,其他人也對雷帥充滿著由衷敬意。雷帥對案發現場勘查得很仔細,確定兇手進出房間的路線後,他輕輕走近床邊,認真檢查床上的屍體,兩具屍體都變得冰涼僵硬。雷帥首先將目光停留在林振松的無頭屍體上,心想,兇手為什麼要割走林振松的首級呢?他將林振松沾滿血跡的衣服脫下來,發現林振松的左臂上有一個火焰圖案的紋身,頓時吃驚得瞪大了眼睛。雷帥細心想了一會,才將目光轉移到陸小慧的屍體上,陸小慧屍體的脖頸斷口很齊整,不再出血,仍然散發著惡臭。雷帥很快驗完屍體,發現林振松和陸小慧的身上各處都沒有傷痕,從脖頸上的斷口處來看,應該是被兇手一刀剁下了頭顱。很顯然,兇手力大刀快,功力深厚,是個殺人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