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穿越若許空間提到賈母屋裡,如無保溫層掩護,必定變成涼水,估計就是茶搭子一類的器皿。小說裡的榮國公,讀者可以想象屬於入八分之列,當然到了小說故事開始以後,賈母的長子賈赦已降襲為一等將軍,榮國府的府主賈政則並無爵位,當然也就不能公然使用茶搭子,但將那玩意加以變通,比如改變一*積形態色彩,隨時享受熱水供應,也就不能算是僭越了。

上世紀六十年代,在什剎海附近一家街道工廠裡,一位工人指著糊紙盒的墊子跟我說:“這是用當年茶搭子殼兒剪開鋪上的。”我用手捻了捻,感覺很古怪,不像棉花胎、絲綿胎,類似帆布卻又有些稀糟,那一刻距清朝覆滅不過半個世紀出頭,如果從一九二四年溥儀被驅趕出紫禁城、眾滿清貴族敗落雲散算起,則不過三十多年,但那曾給入八分公爵家族帶來榮耀驕傲的茶搭子,卻已經淪為歷史腳步的踐墊,人間正道是滄桑,信然!

直到二十年前,熱水瓶可以說是我們中國一般人的生活必須品。我結婚的時候,收到的禮物裡就有好幾個熱水瓶。一度流行彩印鐵皮殼的熱水瓶。樸素一點的,外殼是竹木的或塑膠的,更節儉的一種是鐵條編就有漏孔塗以藍漆的。如今的則多半是不繡鋼外殼。一位同齡人跟我說,他回憶往事,會從陸續使用過的熱水瓶引入,伴隨著對一個個更換的熱水瓶所牽出的昔日生活片斷,平凡人生裡那些唯有自知其味的喜怒哀樂、離聚歌哭,便會湧匯心頭,感慨萬千。

但是,熱水瓶也正在退出許多年輕的中國人的日常生活。如果說當年滿清入八分公爵失去茶搭子所標誌的特權是他們的悲劇,那麼,現在年輕的中國公民逐步告別熱水瓶,則是社會發展的喜劇。越來越多的新式住宅裡只有罐裝桶水飲水機而無熱水瓶。那天我到老朋友家去,無意中說了句“熱水瓶”,他那小孫子就好奇地眨巴著眼問:“什麼是熱水瓶呀?”我從那稚嫩的腔調裡,竟感受到一種歷史的足音。

刺青農民工

我常到馬路對面一家咖啡館約見熟人,那天聚完了已經天黑,獨自回家。過馬路的方式有兩種,一是去跨越過街天橋;一是穿過馬路下的橋洞。過天橋置身於萬丈紅塵,安全,但費時較多;過橋洞路徑短,但那橋洞裡沒有路燈,摸黑穿過時總有些忐忑。自己曾多次夜裡穿過那約五十米的橋洞,秋毫無犯。那天圖省時也便奔橋洞而去。

真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正值夏末,天氣溽熱,偏那晚雲遮月、霧霾濃。邁進橋洞沒幾米,竟是完全漆黑一片,那邊洞口只有模糊的微光,望去更覺��恕4笤甲吡瞬蛔惆嗣祝�液蠡誆壞��閎蛔�矸禱亍1暇掛咽峭�咧�輳�冉拍撓械蹦曷槔�4掖僮�硎保�喚�桓鯛篝潁�炭旨洌�鋈揮沂滯蟊磺苛ψё。�艚幼鷗�幸恢患嵊駁謀鄄步�掖幼蟊唄Фǎ��蔽偶�還商邐叮�鬧猩涼�桓瞿鍆罰捍松�菀櫻≌�汕哦茨潛呃戳肆拘〗緯擔�暗拼虻醚┝粒�偈筆蠱岷詒湮�萄郟�灸艿氐屯罰�⊥��沁�∥業拇笫種�系謀鄹�Γ�寫糖啵�且桓觥叭獺弊鄭�

“老大爺,沒崴了腳吧?沒閃了腰吧?”在強有力的手與臂的護送下,我被扶出了橋洞。又走了十來米,在路燈下,我看清了緊貼著我的人,是一個精壯的赤膊男子。他見我無大礙,鬆開手臂,站開,我才發現,他還有個同伴,比他矮,身體單薄些,也不赤膊,年齡應該略大些,與我目光相對時,微笑著問:“把我們當壞人了吧?”

誤會當然馬上消除,我連連道謝,又埋怨:“這橋洞真怪,一直不安燈。”年齡大些的就說:“大爺就住附近吧?既然常從這橋洞走,就該記著帶個手電筒。”扶過我的壯漢則說:“他不安燈,你們就總忍著?為什麼不投訴?不去告他們?”

這話讓我馬上想起他手臂上的刺青,不禁笑了:“咦!你那刺在身上的是什麼字?怎麼你要自己忍,不讓我忍?”一來二去的,我們竟話語投機,雙方都想多聊聊。

我告訴他們,其實可以不必馬上回家,而且下次會從天橋上過去,也很安全,如果他們也不忙睡覺,無妨到那邊小餐館坐坐,一起喝點啤酒。沒想到壯漢說,他已經五年不喝任何酒了。我靈機一動,就建議:“要不,到那邊肯德基裡坐坐,喝點軟飲料,再聊一陣?”他們都朝肯德基那邊望,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年齡大點的就說:“我們的人沒進那裡頭的。”我說:“我也很少進。一起去坐坐有何不可?”我堅持,他們服從,於是一起坐進了肯德基。我去買來三杯可樂,看見壯漢已經套上了一件紅色的T恤,小了起碼一號,把他的胸肌箍得暴突,那恤衫上印著一家陶瓷貼麵廠家的名稱與地址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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