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鶴早就已經知道小姨和姨父叫他來是為了樓的事,換作以前的他,當場便會跟小姨鬧翻,因為他絕對不會賣樓,一是因為樓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物,二是小姨為了自家的利益,竟連外甥都算計,實在讓人心寒。
而且他現在住的老樓一旦動遷後,或者分到一筆不小數目的錢,或者就是換一處新樓,沒人會傻到現在便宜賣掉。
姨夫的父母就姨夫一個兒子,別說是死了,就是還活著,這樓也是姨父和小姨完全支配的,從自己手裡便宜買下來,將來胖胖的結婚用的房子也就餘出來了。
張書鶴不得不承認,小姨的小算盤打得實在是妙,但剛才剛在人家吃了一頓飯,也不好當場拒絕,便隨口道:“小姨準備出多少錢買樓?”
對面兩口子頓時對視一眼,小姨道:“三十萬怎麼樣?”隨即想到什麼又急忙解釋說:“也不是小姨出的錢,是你姨父的爸媽出錢,你也知道老樓面積小,不能跟人家八十幾坪,一百多坪的價錢比,而且吧,這麼久沒動靜,也可能不拆遷了,所以三十萬買那你手裡那個二手的老樓,價錢實在是很高了,你再填一點就能在三環路那邊買套坪數大些的……”
張書鶴微微收起了笑意,也不反駁,停頓了下才道:“樓本來是沒打算要賣,不過小姨難得跟我開一次口,這樣吧,晚上我回去後再考慮一下……”
“這個事也不用考慮什麼,就是一句話的事,你買新樓,小姨也會幫你串合的……”小姨正嘴快說著,便被一邊的姨夫瞪了一眼。
“賣樓的事也不是小事,怎麼也得讓小鶴好好想一想……”說完便轉頭衝張書鶴道:“沒事,你也別有心裡負擔,慢慢考慮,三天五天的,無論是賣還是不賣,只要給我們個答覆就行。”
張書鶴點點頭,直接站起身,既然飯也吃了話也說完了,就該告辭了。
跟兩人客套完後,剛走至門邊,便聽到胖胖在外面跑動的腳步聲,然後拉開門嚷嚷:“媽媽,小迅讓豹子給咬了……”
小姨正送張書鶴,聽到兒子的話不由瞪了他一眼道:“胡說八道,你張姨家哪來的豹子?”
“真的,小迅的叔叔從鄉下抓來一隻豹子崽,昨天特意坐車帶來給小迅玩,小迅的手剛才就被豹子咬了,都出血了……”
這事本跟張書鶴沒什麼關係,於是轉身就著拉開的門走了出去,不過豹子崽倒是不常見,順便瞥了對面屋子一眼,見門此時是開著的,門邊正放著只鄉下悍的鐵籠子,裡面有一隻全身漆黑,耳朵圓圓有一點金黃,像一隻黑貓的動物,眼神卻遠比黑貓兇猛的多,此時正四隻爪子緊扒著鐵籠,身子緊貼著地面,敵意的盯著對面那個小男孩。
張書鶴一時被它兇悍的樣子所吸引,不由的走近了幾步,因為這隻半大的豹子全身黑色,遠看看不出什麼,近看才發現它身上有許多傷口,地上還有幾滴血,嘴角的鬍鬚竟是被燒沒了,原本威風凜凜的金色耳朵,此時也是半黃半黑,似被燒焦。
胖胖口裡的小迅,手背上有幾個爪印,大概是剛被撓的,他正找來一根織衣服用的鋼針,然後一手握著發狠的往籠子裡捅著黑豹,幾針捅到了小豹子腹部,針尖上頓時帶了血。
黑豹卻是一動不動,一聲不哼,只是緊緊的弓起身子,死死的盯著小迅,每當他手靠近籠子便閃電般的抬起爪子,那爪子已長出了倒鉤刺,被抓一下,不掉塊肉也要脫層皮。
這時胖胖拉著小姨已經出來了,樓下也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女人跑上來,見自己家門大開著,頓時三步並兩步跑上來,見到小迅手上的爪印時,不由的一陣大罵:“死兔崽子,天天就知道捅貓,牙根咬著狠,想作死啊……”說完上去掐了他兩把。
接著就是一陣孩子大哭聲,姨父小姨急忙上去拉架,過道里頓時鬧哄哄,張書鶴只看到門口那隻籠子被女主人一腳給踢到一邊,黑豹在裡面連摔了幾個跟頭,接著一聲不吭的爬起來,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用嘴和爪子拼命的撕咬著鐵籠。
張書鶴看了兩眼,怕被波及便趁亂離開了。
回去後,張書鶴先是伸開手掌觀察了下手掌之上,七顆小痣中間的核中樹苗,似乎與走時一樣,長有半尺來高,此時看得仔細,他不由的有些疑惑,之前只有兩瓣嫩苗時,這桃核尚還能容下,如今半尺來高,根卻仍然在桃核之中,難道不嫌其中狹小嗎?
他的目光由鮮綠的樹苗移向了桃核之中,隨即一探,頓時一驚。
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半核桃之內竟有個偌大的空間,隨即仔細的又感受了一遍,空間極大,若非要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