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成了永恆,最後我把照片上面部分裁了,成了一張看不到學士服,看不到學士帽和飛墜踏踏實實的雙腳照。最終,我並沒有拍過任何有關畢業的照片,因為這樣一個混天度日的人,不配在那樣極有成就極具諷刺的場合出現。
從樓的後面繞到了圖書館,本想找個朋友說說話,可是透過玻璃窗,發現坐滿了的自習室內學子們都在苦讀,又沒有忍心去打攪。回頭再往來路走,這時,突然就不知該往何處去了。
在圖書館門前徘徊了許久之後,我進了機房,一刷卡才發現,還有幾塊錢沒有消費。
坐正了,用滑鼠狂點著靜止不動的圖示,在這幾塊錢裡,發洩著教材科不退還的二十幾塊錢。
晚上給一朋友打電話,可是那頭說很忙,我便說你忙吧,掛了電話,睡了。
那一夜,宿舍只有我一個人,不知是失眠到了幾點,反正收音機裡“千里共良霄”已經結束了。
最後一天,早上擠在廣場上領畢業證,學位證。我本不想要這些東西,可是不知回家該拿什麼向親人交代,萬一他們變臉管我要回這幾年花的錢,我還可以用此來防禦一下。
辦完了學校繁瑣的手續,在校門口的銀行裡把卡上剩餘的錢全部匯了出去,省得帶在身上成為累贅,沒料,等匯完了,我身上已經剩下一百來塊錢,想大張旗鼓的消費一場,已經是夢一場了。
中午跑去食堂吃了最後一頓極喜歡且便宜的麵條。
炎熱的午後來了,天陰沉沉的,沒有明媚的陽光,沒有風,校園裡四處歡騰,有光著膀子打籃球的熱血男兒,有看坐在樹下看書的嫻靜女子,還有…
我提了整理得亂七八糟的箱子,沉沉的往校東門拖。校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車了,一片喧譁,興高采烈的,擁抱,握手,拍背,一副濃濃的話別之景。我四下張望,也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把箱子靠牆放了,這才發現,鐵欄何時已經被撤,一面粗糙的磚牆圍起了校園,
此刻心裡一陣幸慶,幸好我走了,要不然晚歸可再也爬不進去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終於來了一輛車,由於等車的人太多,上去遲了可能沒有座位,我呆站著,心裡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我放了行裡再上車,肯定得睡在過道里回去;如果我上了車而不顧行裡,可畢業證和學位證還在箱子裡面啊!
最後,我沒能舒服的睡著回去,坐在擁擠的車子最後一排,艱難地把頭伸出視窗,看了最後一眼校園,天已經昏暗了,我抹了一下眼睛,閉目低頭一緩,抬頭又看,身旁的兄弟拍了一下我後背說:“是沙子進眼睛了嗎?”見我不理,又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我忍無可忍,轉過頭憤怒的吼了一聲:“不是沙,也不是淚,我只想看得清楚一點。”
說完,車緩緩地開動了,乾淨的馬路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就像從未來過一樣。
邂逅
今天,起了個大早,踏著大步行走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空氣清新,路燈昏暗,城市就像是還沒有睡醒一般,安安靜靜,沒有喧鬧。出了衚衕,往大路上去,偶爾會碰到幾位清道夫,他們正拿著大掃把正在黑燈瞎火地清潔著路面,這時,一輛高大的公交車從身邊一閃而過,車上坐著零星的幾個人。
走近包子店,四個夥計正在敏捷的忙活著,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部囊括其中,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從不慌亂,一個個小小的包子很快便在一條龍工序下精緻的呈在眼前。我遞上了錢,才發覺,原來包籠裡面還沒有熱氣冒出。
“還沒熟。”一中年男子憨厚的說著,並看了一下表,讓我等五分鐘。
在我等的過程中,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店內的這幾個人,一老太太,一小夥,中年男女,想必是喜樂融融的一家人。
我為了不讓店老闆心裡著急,便說我過會來取,稍走遠了一點,站在馬路邊上,深深地吸著氣。
馬路對面擺放著一大堆貨物,我定了定神才發現,貨上睡了幾個人,他們平躺著,頭枕在背過去的手心上。我無法看清他們是醒著還是熟睡著,但我可以看到他們是仰著頭,我也抬了頭,向漆黑的天空望去,此時正掛著幾顆明亮的星星,他們不知是哭是笑,一閃一閃,正在凝望著腳下的人。
不知不覺間,一股濃烈的菜香飄了來,我知道包子熟了。剛走近店,老闆就好像恭侯多時走了過來,麻利的抬起了十幾層,很熟練的在最下面幾層找到了我要的餡,笑嘻嘻地遞給我,並說了聲:“走好!”
我坐在桌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