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也抬頭往這邊看過來。
工甲韌:“……”突然有點不明白此時的情況了。
周圍有人,但是門口卻趴著一隻大甲蟲。看著大甲蟲那月光下泛著幽藍光澤的背甲,他就知道這與失去意識前見到的是同一只。這傢伙宰沙蜥的情形工甲韌到現在腦子裡的畫面還清晰著。
就在工甲韌不知如何反應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剛撿回一條命,你想去哪裡?”
工甲韌一驚,放下手中的門帳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布棚裡亮起來,是邵玄將水月石從獸皮袋裡拿了出來。
有了亮光,工甲韌也看清楚了這裡面的情形,除了剛才出聲的那個年輕人之外,還有三個人。只是,那三個也都沒有睡著。躺在地上看著他。
“是你們救了我?”工甲韌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邵玄將水月石放在旁邊的地上。
“多謝。”工甲韌說道,但看著邵玄幾人的眼神依舊警惕。他是被這些人救了,但是不知道面前這些人的目的,外面那隻大甲蟲顯然跟這些人是一夥的,這不得不讓他多想,而且。他說的是海那邊的語言,可偏偏,這些人說的也是一樣的語言,能說這種語言的,要麼是海那邊的人。要麼是沙漠裡的各個大小勢力,無論哪種,都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邵玄見工甲韌並未放下的警惕,也不急著分辨,而是將那個橢圓小球掏出,扭開。
在見到那個橢圓小球的時候,工甲韌就很詫異了,他當然認得出那到底是什麼,因為那就是他自己的!待看到裡面那隻飛蟲,工甲韌猛地看向邵玄,“你們到底是誰?!”
“炎角人。”邵玄將工甲恆的寫的那封卷軸拋給工甲韌,“自己看。”
炎角人?!
工甲恆的建議就是讓工甲韌他們去找炎角人,還說會寫一封信給炎角部落讓他們接應,沒想到,竟然真的來了?
看了那份卷軸之後,工甲韌才終於收起了戒備,這是工甲恆的字,還有他們工甲家的雲紋密語,做不了假。
“你是……邵玄?”工甲韌看向扔給自己卷軸的人。
“我就是。你是工甲韌?你的其他同伴呢?”邵玄接過工甲韌遞來的卷軸,卷好收起來。
說到這個……
工甲韌看了看門外,將自己的遭遇簡要說了下。
雖然已經猜想到會是藍寶石造成的意外,但聽工甲韌說的時候,邵玄還是忍不住想:還好藍寶石因為沉睡時間太久,現在剛醒還沒來得及召回它那些小弟們,要不然,蟲潮過處工甲韌他們一個都別想活著了。
邵玄以為工甲家的人與工甲恆都差不多,但是聽了工甲韌的敘述之後,他才知道並不是每個工甲家的人都有野外生活技巧的,如今大多數工甲家的人從小就在學鑄造,跟著特定的師父,然後一直到長大,以後可能會繼續這樣下去,遵循師父的老路,收徒,繼續鑄造,很多人不會去尋找工甲山,因為不敢邁出那一步,一旦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甚至永遠無法返回。
工甲韌很小就被工甲家的一位比較有名的匠師收為徒弟,他原本打算著去尋找工甲山的,找他師父詢問關於工甲山的事情,可惜總是找不到人,於是去找了工甲恆,以至於被他師父知道之後被訓了一頓,收回了原本給他的一些鑄造材料,不過工甲韌並未放棄,後來還是去找了工甲恆繼續詢問工甲山所在之處,而就在他打算出發前往工甲山的時候,王城政變,工甲韌的師父站隊錯誤,被殺,連帶工甲韌的那些師兄弟姐妹們全都沒能逃掉。
是工甲恆求情,新王才將死刑改為流放,他們那些師兄弟姐妹們,有的選擇其他勢力投靠,有的自己離開,工甲韌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而工甲韌自己,去詢問了送別他們的工甲恆,詢問到底往哪裡走才是最好的。
不像工甲韌他們,工甲恆經歷的地方多,眼界寬闊,看得更清楚,對於他的建議,工甲韌還是相信的,於是,他們聽從工甲恆的建議,在被流放之後,按照計劃路線過海,沒想到,早有人埋伏,隊裡有死傷,好不容易過了海,卻發現沙漠上更危險,而他們並沒有在這樣一個艱險之地生存的經驗。
對炎角眾人而言,工甲韌他們就是一幫生活廢,不過,術業有專攻,或許他們的優勢全部放在鑄造上了,以至於其他方面經驗嚴重缺乏,甚至宰殺猛獸也不知道往哪裡下手才是最快捷有效的。
工甲恆那是特例,所有的生存經驗和與猛獸搏鬥的技巧,也都在山林裡逼出來的。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