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去老克那邊撈點石器的時候都會嘲諷老克變“柔弱”了,以前上山都是拄著柺杖咬牙一步步挪上去,外出也不會藉助任何人的幫助,現在呢?老克出門騎著凱撒,上山靠邵玄背,下個雨還不出門了。真他瑪嬌氣!
老克也不惱,該幹嘛幹嘛,全當沒聽見。格那完全是嫉妒,泛酸水!他更不會告訴格,邵玄給他從巫那裡又要來了調養的草藥,正在調養期呢,以前抱著一種消極心理,死活隨意,現在嘛,他還想多活些年,看看邵玄能走多遠。
凱撒和喳喳都扔在老克那邊,邵玄有時候想著,要不要將房子擴建一下,讓老克搬過去跟他一起住,反正自家就自己一個人,而老克那邊也就一個,省得每天兩頭跑。
一邊想著,邵玄手上也一邊收拾那些木樁和纏著的草繩。
去年雨季具體開始的時間是在下一次狩獵之後,可惜今年提前了,巫讓大家做好準備,而本來準備出發狩獵的狩獵隊也推遲外出時間。
在邵玄背後,一條如蛇般細長的蟲子從一棵樹上竄出來,不同於蛇的是,它身上長著很多腳。
吐著跟蛇一般的信子,它緊緊盯著樹下的邵玄,身體無聲沿著樹幹下滑,身上的細腳讓它能穩穩停留在樹幹上。
在接近邵玄時,它身體扭動,前半身回盤,完成“S”型,然後對準邵玄,如離弦的箭一般,張開嘴巴咬向邵玄的後頸!
邵玄看也沒看身後,只是看似隨意地抬手,在那它離自己後頸只差半掌之距的時候,便已阻攔在前,死死掐住了它的脖子。
手指微微用力。
咔!噗嗤!
那蟲子頭身分離。
邵玄手指輕彈,將蟲子的頭彈往一邊的草地,而無頭的蟲身則在收回手的時候甩向另一邊的樹林。
整個過程邵玄壓根沒看那蟲子。
收拾好石針,邵玄起身掃了眼周圍。
剛才那種蟲子他這兩天碰到過好幾次,聽說每年雨季時,它們就會從地下鑽出來。不僅僅只是這種蟲子,還有其他的生物陸續從地下冒出來。但除了雨季之外,這些蟲子幾乎不會在訓練地的幾座山裡出現。
踩著泥濘的土地往回走,邵玄突然一抬腳,將腳下的一顆石子踢飛。被踢飛的石子帶著泥水,直射向一處草地。
剛剛從地下鑽出來的一隻兩掌長的如蠍子般蟲子,被石頭擊穿。
老克說,雨季從地下出來的這些蟲子會主動傷人,而且毒性很大,不要被它們咬到蟄到,見一隻殺一隻。
聽說還有的蟲子會往部落跑,所以雨季的時候部落未覺醒圖騰之力的小孩子都被關在家裡,大家會在屋子周圍撒一種草汁,有一定的驅蟲之效。
“嗚——”
從河那邊傳來一聲巨響。
周圍訓練地的戰士們只覺一股寒意直竄腦門,全部都停下手頭的事情,躥到高處,看向河那邊。
邵玄已經快到居住地,也沒山丘遮擋,直接爬上樹,看向部落前面的那條大河。
雨幕中,河面上躍起的身影並不清晰,離得太遠。但即便河面遠處躍起的身影離部落很遠,也並沒有完全露出來,但依然能推測出它龐大的體型。
這才是真正阻止部落人對河流探究腳步的決定性原因。
恐河獸,這條看不見邊的大河裡居霸主地位的生物。部落人給它冠的“恐”字便能看出大家對它的忌憚。
龐大的恐河獸,雖然看不清具體長什麼樣,但僅僅只是看到這樣的體型,聽到這樣的聲音,就已經讓人有種不可匹敵的壓抑感。
當它們出現的時候,便意味著真正的雨季開始了,而並非只是一場偶爾的暴風雨。這和巫預測的一樣。
雨季,真的提前了。
恐河獸躍起的時候,吼叫的聲音如汽笛在耳邊高聲鳴響一般,刺得人鼓膜都要破裂似的。但當那龐大的河獸再次沒入水中的時候,又會發出一聲如轟雷般的悶響,不刺耳,卻比之前者更甚,讓人感覺胸口被重錘狠狠捶過一下又一下。若是在屋子裡擱一杯水,會看到杯子裡的水劇烈震動。
去年的這個時候,邵玄和其他洞裡的孩子一樣,捂著耳朵躲在洞裡,那樣的聲音對他們來說就是煎熬,不少人瑟瑟發抖。
不只是洞裡的孩子,每年這個時候,部落裡的孩子都會窩在各自家裡,用東西堵著耳朵,卻依然無法緩解這種聲音帶來的難受感,有些人還會耳鼻流血。
可能對那些恐河獸來說,雨季是歡喜的,它們頻繁地躍出水面,似乎很高興。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