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仁,你想說甚麼就直接說出來吧,我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羅智仁又轉身看了看滿成,再次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看師叔有些疲憊了,所以不想打擾師叔休息,不過弟子確實很想知道,堂主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我一個人守著這麼大一座房子,真的很想他們。”
滿成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羅智仁面前,抬起右手拍了拍羅智仁的肩膀,然後四周看了看,發現屋裡還沒有凳子,於是只好對羅智仁說道:“我們到外面找個地方坐坐,我慢慢給你說吧。”
兩人來到院子中間的那個池塘邊,那裡有一排長石條,兩個人就坐在了上面,滿成看著池塘裡不多的幾條魚兒,沉默了一陣,漸漸理順了思路才說道:“其實我也不知該怎樣對你說這些事,只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是知道的好。”
他看看羅智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將手背在身後繼續說道:“當時我是跟隨師父和幾位師兄,一起到羊腸谷上面,準備狙殺敵人的大將軍的,其他的幾位師兄和你的那個師弟,都跟隨遲麗的大軍,進入了虎踞峽與鄭國的修真對陣了,可惜後來我們還是沒有能殺死那個遲麗的大將軍,可我們卻被對方的修真趕上了,他們都很厲害,他們還專門找穿黑色衣服的人砍殺,而我當時是師門中唯一一個沒有穿黑衣的。
“師父當時發現逃不掉了,於是將令牌給我,然後叫我混在遲麗的敗軍中,他們拼盡全力才讓我們突圍出來。我沒辦法,我是師傅在軍中才收的弟子,甚麼本事都還沒有,我只能跟著潰逃的大軍,一起逃走,至於師傅和師兄他們,我想他們……”滿成沒有再說下去,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撒謊,至於能不能把人騙住,那是另一回事。
羅智仁聽到滿成說到這裡,再也堅持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不可能的,堂主那麼厲害,還有我的師父師叔,他們怎麼可能死在那些鄭國人手裡呢。”
滿成上前扶起羅智仁說道:“師父他們也是人,難道你忘了一百多年前的那場浩劫,那麼多的高手,好幾千人不也是死在了朝廷的手裡。”滿成本來很想裝出傷心哭泣的樣子,可惜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擠出一滴眼淚,他知道自己對這些人都沒有甚麼感情,自己其實並不是甚麼幽冥宮血玉堂的人。
“可是為甚麼呢?為甚麼?”
“好了,智仁,不管過程怎樣,結果已經註定了,師父和幾位師兄,很可能已經過世了,而其他的師兄們,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滿成覺得自己現在特別的卑鄙,居然能這麼從容地欺騙他人。
可羅智仁卻似乎還是沒有聽進滿成的話一樣,繼續在那裡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夠了!”滿成終於大聲的怒吼起來,他很遺憾自己將悲傷帶給了這個師侄,可是也只是遺憾而已,要是滿成為每一個死在他手中的人,和他們的親人都悲傷的話,現在也就沒有甚麼滿成了,滿成繼續吼到:“哭?難道哭就能把你的堂主哭回來嗎?難道聽見你哭了,你的那些師父師叔就都會活過來嗎?”
羅智仁開始嚇了一跳,然後又一下撲到滿成的腳下,抱著滿成的腿說道:“師叔,告訴我,是誰殺了堂主他們,我……我要為他們報仇!”
滿成一把抓住羅智仁的兩隻胳臂,手上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來,羅智仁手臂上痛得厲害,不過似乎也清醒了一些,滿成雙眼緊緊地盯著他說道:“報仇?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想怎麼樣給堂主他們報仇?連堂主他們都打不過,你就那麼厲害?而且堂主在收我為徒之後,甚麼都還沒傳授就戰死了,我現在名義上是你師叔,可是卻一點本事也沒有,你若真想為堂主他們報仇,就應當將你懂得的教給我,我們一起將血玉堂重振起來,不能再讓諾大一個血玉堂空著,知道嗎?”
羅智仁也不再沮喪了,似乎滿成的話已經將他驚醒似的,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太陽漸漸地落下了山,山上的夜似乎比山下來得還要快些,羅智仁已經把晚飯做好,滿成坐在廚房的飯桌上,看著羅智仁凌空地將幾盤菜端到桌子上,他有些好奇地問道:“智仁,你們都喜歡這麼憑空地搬東西嗎?”
羅智仁放下一個飯桶,坐到滿成對面的座位上說道:“這是堂主要求做的,平時多練習一下,功力會精進得快些,而且以後掌握技巧上也好些。”
滿成沒有再說甚麼,而是拿起碗筷準備吃飯,他看見羅智仁這次總算用手拿起了筷子,可是從盤子裡夾了點菜,放在碗裡就不動了,滿成知道羅智仁心情不好,不過也還是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