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在別墅中選了兩間房用作首飾收藏,比姚鵬用來收藏照片的書房整好多了一間,兩間房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姚梵所帶來的樟木、沉香木、黃楊木、花梨木等等各種古色古香的木箱子和木匣子。
薛麗娃上一次來時這房間還沒有佈置好,如今是她第一次參觀,從第一眼見到這麼許多明清古代首飾珠寶時,薛麗娃就迷上了這些閃閃發出輝光的金屬與寶石的完美結合。
周含真雖然是年輕人,對財富看得淡些,如今在樓上客廳見到李紅梅拿出的這麼許多首飾,如博物館裡的展品一般完好精美,卻又猶如街邊地攤上賣的便宜小玩意首飾一般鋪天蓋地,這讓周含真也是心醉。
薛麗娃見女兒上樓來,連忙招呼她開眼界:“真真,你看你李阿姨這個累絲嵌寶金鳳簪好看嗎?”
周含真接過這支簪子,忽閃著大眼睛道:“真好看,這都是手工的吧?”
李紅梅笑道:“自然是手工的,這是累絲工藝做的,就是用黃金拉成極細的金絲,然後編成辮狀和網狀等鏤空結構,再做造型和焊接,這樣的工藝在明清首飾裡已經是最高水準了。”
看見周含真表情很歡喜的樣子,李紅梅心中一動,說道:“真真,阿姨聽說你八月份有音樂會,真讓阿姨高興呢,這裡的首飾你隨便選自己喜歡的,拿去音樂會上戴。”
周含真笑道:“這怎麼行,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好隨便借用,再說彈琴時動作難免激烈,萬一掉下來碰著磕著就糟了。”
李紅梅笑道:“我和你媽都是老同事了,哪怕碰壞了也沒關係的,你看這個明朝的掐金絲牡丹花籃胸針怎麼樣?我看是最配你不過的了,這上面嵌著的是紅寶石和翡翠,造型又立體又生動,與你們小姑娘最適合了。”
說著,李紅梅就拿起胸針給周含真戴在胸前,把她拉到鏡子前面,又拿了一隻鏨金鳳釵插在周含真的羊角髻上。
周含真望著鏡子中自己的妝容,立刻打心眼裡愛上了這兩件首飾,明清首飾特有的那種雍容華貴的富麗之美如山溪一般涓然流淌,配著自己的氣質,宛若仙子一般出落。
李紅梅知道她喜歡上了,笑著對薛麗娃道:“我這些傳家的首飾都是千百件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品,將來都要傳給我兒媳婦,一代代的傳下去。可是我見了真真,卻是打心眼裡愛的不行,覺得要是不送她兩件,心裡都難受。”
薛麗娃心亂如麻地道:“這可怎麼行,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可不能收,這些首飾全是黃金寶石手工打製,又有收藏價值,我們真真萬萬是受不得的。”
周含真也道:“阿姨,我真的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但我真的謝謝您,今天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原來您還收藏了這麼多精緻稀罕的寶貝呢。我看夠開個博物館的了。”
李紅梅握著周含真的手,愛憐的望著她,又轉首對薛麗娃道:“我要是有這樣一個漂亮懂事的兒媳婦,就是要我把一家一當全交給她料理,我也高興。我就梵梵一個兒子,人雖然淘氣了些,可是你薛麗娃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知根知底呢。”
薛麗娃聽著也是大為心動,兩次來姚家,對於姚家現在的闊綽她是深有感觸,今天見了李紅梅如山似海的珠寶首飾,直把她眼饞的幾乎要羞死了。自己堂堂一個校長夫人,也不過僅僅擁有一個鑽戒,幾個黃金寶石做的戒指,幾條項鍊耳環罷了,以前自己覺得心裡還挺美。可如今看來,即便是自己全部家當加起來,也趕不過李紅梅這無數箱匣中的任何一件寶貝的價值。
“怪不得李紅梅從來不戴什麼首飾呢,原來她就是玩這種東西的那種人,嗯,收藏家!真想不到,她一個和我一樣的教授,居然能有財力收藏這麼多價值連城的寶貝。我以前戴的首飾,落在她眼裡,怕是背後不知道笑過多少回了。”
薛麗娃看著女兒,心想:“要是真如李紅梅所說,真真與梵梵配一對,那以姚家的財力,真真這輩子我也就放心了。姚家這些收藏,怕是夠著子子孫孫都吃用無窮呢,真真要是嫁過來,那是一輩子享福。李紅梅又是我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老同事,她家姚鵬也是個正派老實的退休幹部,這樣的人家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呢。
也怪不得李紅梅退休以後能買這樣大的房子,原來她家底子這麼厚實,不知道她家祖上是幹什麼的,之前聽她說,她家祖上是大資本家,文革時候還被抄家過,那樣都沒抄光,可見是家世殷實到了什麼程度……”
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薛麗娃發揮著想象,越想越覺得姚梵是個很優秀的女婿人選。
周含真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