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面空了出來,您不妨和我去看看,看得上的話,那您就從我這租去便是,價錢好商量。”
姚梵心急,立刻道:“說去咱們就去。”
賀萬年笑道:“您就穿這身去?”
姚梵醒悟,訕訕道:“這身西服確實有點不合時宜,賀老闆的意思是?”
“姚老闆您要是不嫌棄,我店裡前幾天結了個當,有一領不錯的湖綢長衫,八成新,您可以看看,要是合意便算我送您的。”
姚梵笑道:“不講究,我們做生意的穿得太好也沒意思。不過送我可不敢收,該多少錢您說話。”
賀萬年客氣的道:“姚兄見外了不是?您這話哪兒說的,當初這衣裳當了二兩銀子,您就還給二兩得了。”
說著賀萬年就吩咐夥計取來,姚梵一試正合身,暗青的湖綢半新不舊,寬袍大袖地套在西服外面倒是不覺得緊。
邊上夥計討喜的道:“嘿,合身,就像是得意給爺預備了的。這衣裳要放舊衣鋪,少說也要五兩不二價。”
姚梵笑笑謝過賀萬年,直接就套在西服外面了。
二人於是起身,姚梵光著頭,腳下穿著黑皮鞋配著身上青綢衫,腦後也沒辮子,怪模怪樣的與頭戴黑緞紅線**瓜皮帽的賀萬年一起,抬步就走到了太平街。
“姚兄您看這鋪面怎麼樣?”賀萬年繼續套近乎地喊著姚兄,站在街邊攤著手指著這太平街上的鋪面對姚梵道。
姚梵不言語,等他把邊門鎖開啟。
姚梵推門進去,見裡頭是個二進的四合院,前後兩個院子裡各自用青磚鋪了十字小路,溝通東西南北各個長屋。青磚上已經生了苔蘚,可以看出這裡大約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這裡的前院較大,面積大約一百來平,後院小一些,總也有八十平。前院四角分別種了一抱大槐樹和三株細細的小垂楊,後院卻光禿禿的沒有種樹,只是放了兩個齊腰高的大水缸。算下來,前邊連街的鋪面加上後邊兩進裡所有屋子,純室內面積大約有七百多平方。
姚梵沒工夫一個個屋子去看,直接就問賀萬年:“這租金怎麼算?”
賀萬年回答得乾脆:“半年18兩,一年34兩。”
“行,那我先租一年的。”
說著姚梵就掏錢算與賀萬年,心說這年頭的房租真夠便宜的。
“賀老闆,這屋子只能當店鋪用,要放貨地方可就不夠了,你知道哪裡有大倉庫麼?”
賀萬年把銀子揣進口袋裡頭,道:“這青島口要說大庫房,就數碼頭邊上的幾個貨棧最大,可那都是南北各家商行的產業,您要租些地方出來放貨是可以,可斷沒有整個倉庫租出去的。
“我的貨多,地方小了放不下。我要是想在此間建個大倉庫,手續該怎麼辦?”
“這青島口城牆裡圍的地皮,一畝不過二十兩銀子,地界好的最多要四十兩,地界差的十一、二兩就能拿下。
至於那城牆外邊、碼頭邊上的地,原先二兩一畝也能就手,如今卻要七兩朝上。
至於城外的石灘荒草地,除了草,什麼都不得長。那裡鬧捻的時候最便宜,一兩二錢一畝,現如今價錢有點起來了,但也不超過二兩。
至於耕地,我覺乎您大概沒興趣的。”
“嗯,我只要蓋倉庫,就選在城外那石灘荒草地吧,畢竟那裡地價便宜,離城裡又近,方便照顧。”
賀萬年爽快答應道:“那我這兩日就幫姚兄問問地牙子,有合適的地皮我就叫他們給您留著。至於手續,您既然認識孫州判,他一準能幫上忙。”
“行,那賀兄幫我留意詢問,到時候可少不了要重謝您。”
“瞧您說的,打我的臉不是。姚兄千里迢迢從西洋回來尋祖,我這舉手之勞的襄助本就應當,謝什麼。”賀萬年笑道。
姚梵現在覺得賀萬年對本地的地價和諸般生意相當熟悉,心裡對他頗有好感。
賀萬年心裡感覺姚梵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巍巍然而獨立,彷彿天地間不群不靠的一顆參天大樹。
他覺著姚梵看起來完全不同於這大清國的商人。這大清的尋常商人,若非市儈鑽營便是奸詐諂媚,甚少有人如姚梵一般身上透著股子正大之氣、果決之氣。
想來他在膠州港租了門面,今後還要建倉庫,那必是要在此地做長久的買賣,實在值得自己與他好生交往。
姚梵從賀萬年嘴裡問明白了這青島口的土地行情,終於知道這會子的土地價格對自己來說完全沒有阻力。如此一來自己的時空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