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寒的子劍,沉吟搖手間輕微一頓,“聽說前些年韓熙載丞相與禮部侍郎兼翰林學士徐鉉發生爭權事件,兩家都以劍術聞名江左諸流,為了快刀除盡對方的核心勢力,兩人曾在重樓高府的三畫內院進行比試。
然後韓家憑藉俊年三少一舉擒下徐鉉,並使得這位‘江左名劍’不得不將賴以成名的子母雙刃劍分拆成子劍與母劍奉送於韓家,用來表示今後不再用劍!
聽說這三位韓家公子的劍術之中,又以老大韓彥劍招最為精妙,老二韓青的殺氣最為詭異,老三韓建的防禦最為堅固。今日有幸見到,卻也是老朽生平幸事,年輕才俊不斷湧現,讓我等也只有說書江湖的份兒了。”
眾人聽到原來萎靡不振的樣勢還以為他頂多就是一個稍有點真料便充斥進成堆假事來編湊的騙子,但他這樣輕微帶出的一番話卻不由得人不為敬服。
因為有挺長一段時間南唐國對峙長江的統兵將佐曾對新近篡權成立的大宋國十分忌憚,嚴禁江面有任何北邊來船停靠,許多內廷訊息更是被限制在了江河以內,直到趙匡胤利用南唐國主李煜的胞弟涉江往返趁機使用反間計方才破掉這一片的訊息封鎖。
何況像韓彥這樣粗有名號的後起之秀若非真是相識的,否則極難知道,最起碼肖遊之前是將他當成了一個拿佩劍來裝飾身份的讀書人了。
“刀叔叔,他們這些人都在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啊?好像每個人都有一段了不得的往事呢,看把現在那個說書人給驕傲得,哼,都沒個女子的傳說。”溫文隨同李虛毅等人靠坐在連排極後的一張歪腳桌旁,她就看前邊那些江湖人士黑壓壓地聚站著廢話不斷,細聽幾句不由得老大無趣起來。
“真是小女孩子,刀劍江湖是我們男子勇氣與挑戰的洗禮之所,從鞭子被抽舞出來,就要為自己的聲譽正名,”溫格冷吭一聲,語氣甚是堅決,“反正爹每次讓我在午後院子裡練習鞭痕、鞭勁和鞭影時都會讓我大聲念讀與這個相近的一些話的。”
李虛毅瞅著溫文瞬間鼓脹成梗紅色的臉頰氣哼哼反駁道:“你就是個愚笨的練鞭機器,剛才不有人說什麼百花樓樓主了嗎?那麼詩情畫意的樓閣一定全是像溫文這樣溫婉聰明的小丫頭以後該去的地方,嘿,不知道那個兵器排行榜上有沒有使鞭子的,對於刀是不是在那榜上我是很有自信的。”
刀無痕卻忽然打斷他們少年脾性的吵吵嚷嚷道:“你們兩個還不趕快安靜會兒,我們都聽聽那兵器排行榜都有哪些傳奇名字,那個慧禪大師也算是嗜武成狂的高僧。凡他評定的都是些言之鑿鑿的事情,世上再沒有誰能像他那樣能手持著後唐莊宗李存勖御賜的‘以武定名’牌,名正言順地與眾多高手進行切磋。
嘿,若有人拒不應戰,就等於是在抗旨行事了,李存勖以武定天下,敗國雖快但他這武學修為當真是驚天絕地的,他寵信的那幫唱戲腔子謳歌他為‘當今無雙’倒也不算特別誇大之言。”
“怎麼江湖中有那麼多了不得的人物啊?以前我爹總是說我心高氣傲不知江湖遠近,看來厲害的人物當真是如天上繁星一般,這天你忽然看到光亮閃爍的幾個,明天又會看到其他原本晦暗的幾顆,誰能真的像杜甫作詩那樣‘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呢!”李虛毅忍不住用湧到嘴邊的詩文輕微感慨起來。
感慨之中還有些深恨,因為他是李重進年齡最小的弱子,從他生出開始李重進便已經在後漢以及後周權柄在握,李重進似乎不想讓他牽涉進殺戮兵爭又或者他的體質實在羸弱。
五歲時李虛毅並不像他幾個哥哥那樣練習騎馬射箭還有單獨的習武訓練,陪伴他青燈苦夜的只是一卷卷翻開是字、讀完又讀的楚辭唐詩。
又或者是紫簫小姨的偶然調教的些許琴歌曲譜,而等他正式長到十歲,他更是撇開什麼李重進嚴訓示下的“不能習武”原則,自己從燈帳裡偷摸了幾把鈍刀快劍詭秘哼哼地在晚上小練一二個時辰。
李重進發現自己錯看了李虛毅的時候已是不再忙於權爭奪利的兩年後,李虛毅性格倔強地要與比他大了將近八歲的異母哥哥李巖比試,他不被普通的刀招所限制,竟然自創性和旁悟性極為不凡地將李巖的刀式殺招加以改造瞬間使出。
最後雖敗了卻也使得李重進下定決心將他作為武學奇才來培養,之後就是刀無痕意外出現並且開始嚴加教導,而李虛毅也很努力地去學。像這種武林傳奇以及江湖掌故刀無痕是很少向他說及的,他只會糾正他的每一式刀招錯誤,卻絕不會故作開明地放任他。
“慧禪大師評定的‘風雲江湖之兵器排行榜’只要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