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地跌坐在鑿口之外。
鑿口裡面的亂鬥聲正此起彼伏地鬧得歡騰,肖遊手持著桃渡扇獨舞四面,電光流繞的墨煙在所到之處,似乎遮掩了不少胭脂墨的恬淡香痕,更主要的是它如撥乾坤地,直接將血鴉的尖喙和勾爪移轉到了想要奪路而走的周婉冰身上。
周英威想要上前援助,可渾身虛弱欲倒,哪裡還能形成多少精絕招式,更別說如陷空谷的內元之力了。在他惋嘆之時有一柄重刀流觴四濺地從弱側斜橫了過來,刀刃穿骨的咔咔聲連串起伏,卻是刀無痕側轉過半個身位來幫忙了。
鑿口的狹窄程度比起巖洞自然空間更小,裡面的光線也遠比外邊幽暗,若不是各武林好手逞著內元激盪縱橫,怕是連敵我的輪廓都顯得模糊不清。
肖遊不願再這擁簇著兇悍血鴉的鑿口內做更多變招周旋,凝聚在胸骨上的墨觴之電起卷如風,在後續的連招防守下,輕飄無物地從鑿口裡面飛穿了出來,彷彿蜻蜓沾水一般。
“有些血鴉好像停止攻擊了,反而不停地往著洞壁方向圍聚過去,我們不趁著此時還待何時?”周英威身形笨拙地虎吼一聲,步履蹣跚地往著離去方向走去。
周婉冰眼神微熱地感受著刀無痕如同墨染的流觴,把三五隻血鴉周旋得團團亂撞,他拆擋的力度與猛度遠比上次血鴉群殺時候來得更為圓轉有餘,從刀烈焰到刀流觴雖非什麼了不得的領悟,對於他這前後的身手變化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尖瓣輕刀白光閃動,精確無誤地把亂撞的血鴉殺落下來,儘管如此,群飛成潮的血鴉無疑佔據了絕對的生殺權,能斬落它們也不過是憑著胭脂墨的一種香迷作用。
“看來我出現得還真是不巧,不過,比起後面四大玄鬼的貼身追殺,我在這外面的亂戰中渾水摸魚,並藉此尋找開逃之道,倒是要好很多。”蓬鬆髒亂的黑髮垂遮過半邊臉面,怪老頭子以某種狼狽姿態從暗色鑿口中鑽探出來。
他貓著輕快步伐想要無聲奔竄時,卻恰好落在李虛毅的正前頭,李虛毅喜形於色地抓住他的後背衣襟,並且寸指堅硬地攀爬到了脖頸邊,一副除非你自己碎裂衣服赤條條逃竄的樣子。
對於仙傲逆鱗氣他實在瞭解得太少,而詩仙酒印連找尋的訊息都沒有,眼下也只有這怪老頭子能幫他解惑了。好在怪老頭子連番逃匿之下,氣力漸漸流逝,已經是強撐一口氣作最後衝逃的檣櫓之末了,被李虛毅連抓帶纏之後更是難堪躲過。
“你還欠我太多的問題沒有解釋。”李虛毅完全撇開剛從地上站起還沒來得及拍落屁股上塵泥的溫文,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想問還得看我有沒有這命了,你再不鬆開我就真的死於非命了。”怪老頭子刻滿刀劍痕跡的老臉湧現出狂殺屠戮的兇殘勁頭,直把李虛毅一驚,手上的力度頓時減弱開來。
“嘿,白衣侯,你當真以為我們四大玄鬼不能耐你何了嗎?嘖嘖,你自毀面容不就是為了不被人知道麼?可惜,你用刀的梟氣卻很難躲過高手的眼睛。”
老大侯九揮舞著已經暴漲成連天鬼氣的還魂幡,聲音冷如落地冰稜地說道,在他身後另有三人繡著半邊骷髏,儼然一體的四人。
“哼,若非有人暗中提醒你們,老夫會落得如此下場?你們再敢進逼,別怪我毀了手中的金蟬殼,這種聖療貼藥引老夫如果不能得到,那其他人也別想得到。”怪老頭擲地有聲道,原來他就是與刀無痕同在幽狼峰上大難不死的“刀梟”白衣侯!
他手中更有一塊金繭形狀的縛形軀殼,就像湊在灌木叢中的甲殼蟲般有著自如弧線,耀光流轉時候別有一抹低淺光華,鏤金色的華光外猶有幽閃如無的青絲纏繞。
“居然是比肖某的秋蘭草還要難以尋找到的金蟬殼?不過天下有幾人能將它完全提純,並且與北域的蠱毒蟲、南荒的仙凡果共同煉造出來呢?哼,聖療貼?被吹得玄乎奇玄的聖療貼都勉強能與明月珠相比較了。”肖遊落地之後並不忙著動招,在冷眼瞧清楚局勢後方才笑謔發言道。
“還有這麼神奇的療傷藥啊?那豈不是不死之人都可以用它來療傷了?不過,聽起來好像煉藥和煉器同樣需要極為強大的武功作為支撐呢。”溫格頗有見解地發表意見道,他跨前的數步已把白衣侯夾得無路可走。
“你所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小毛孩,藥物與兵器都是需要透過內元功法作為原始點提供的,內元力越加精純強悍,這藥物與兵器透過相同的煉爐、巨鼎提純凝聚出來,也就越加強大。”周英威此時也已走出鑿口,眼見睽睽眾目是難以逃脫的,也淡淡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