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艱難,變賣皇宮珍品也不在少數,我們翁主的祖父因為喜歡就將它買下了,懸於廳堂中間也不過是作為裝飾用罷了。”方凱清老眼昏花地扶了把椅凳坐下,長此岑寂的時光。
“可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勸觴飲酒的宴席後會有撩亂光寒的劍舞之影呢?就像是走馬如飛的奔程中,有一劍者左旋右抽,揮劍入雲,連天亂變無數蝶影飛式,等其隨意接引入鞘,劍意縱橫之外,幾乎要引得雷電出動。
嗯,還有這題字更有脫帽露頂的狂走意興,就中豪氣更是不輸於紅袍醉飲的氣度。這三者構連一體,當真氣蓋王侯!雖然我對這些文藝味十足的東西不是特別感興趣,但好歹也在十歲之前認真學過,尤其是開元盛世的些許風物。
我記得唐朝文宗皇帝之時,曾向全國朝野發出了一道驚世罕見的詔書,御封李白的詩歌、張旭的狂草和裴旻的劍舞為大唐的‘三絕’。
我想畫中那磊落不羈的紅袍之人必定是‘詩仙’李白了,而綢滑底襯的通神劍影自然是將軍裴旻了,狂草如風地提筆李白《將進酒》全詩的自然是草聖張旭了。
至於畫這副畫的人,除了畫聖吳道子又還能有誰呢?他可是師從過張旭的,一身丹青筆法通天絕地,若要在盛唐再加進一絕,吳道子在書畫方面的成就足以使他笑傲群倫。
嘿,畫中意境已是奇絕,畫中涉筆諸人更是不凡,只可惜是後人參仿的摹本而已,否則像這樣字墨無價的絕世之寶也不會草草垂掛這裡了!
不過,這畫中藏有的茫然得如若無涯的武學化境才是它真正的價值所在,摹本上的武學之意就已非凡,得到真跡那還了得?”李虛毅不由得徹底驚詫起來,神思如雲飄渺時候,早就飛身站於棧連青天的唐碉之上。
他憑天怒吼,祭出一把快刀或者絕劍,硬是逼迫唐碉太上門主唐敏皓交出這一副《盛唐三絕圖》,摹本是從唐碉傳出,真跡也自然在它那邊無疑,這也可以看出唐碉的真實底蘊該是有多深厚了。
“嘿,你個小娃子還是有些知道的,將這渾然不同的三絕連成一氣,而不是分取了片章寸段的來理解,在整體上的確可算是畫中極致了,可惜,這隱身其中的武學確實是沒有一人能如佛渡劫般輕易勘破。”方凱清喃喃自語著說道,形近昏聵的眼睛的又閃過一片朦朧。
“不能再等了,這刑天魔魂老在這邊鬧騰,我先前沒及時運氣將它幻變出來就已是失策,這次說什麼也得和它輕碰才行。”前胸又有針孔尖氣在毛糙竄動,李虛毅皺眉心想之下,瞅準了旁邊的某個內室就側退了進去。
當然,在側退之前,他還是先跟方凱清打了個招呼的,這老者並未多疑地任由他去了。突然想起某些武學中人對刑天魔魂有輕微的探測,李虛毅掩門之前還特別留意了下四周,好在是秋渚雲靜的四顧無人。
慎重如此,也該動手了,他心裡對於刑天魔魂的沿路主動還真有點受寵若驚。仙傲逆鱗氣像是旭日般被無形地抽取出來,尖細得像是青長的柳枝從手心探伸出來。
原本玲瓏光暗的繁齒光鑰頓時閃過一絲靈韻飄逐的跡象,低悶得像是臨了氤氳霧氣的鏤花窗畔,徘徊一瞬而動的光景,外圍赭紅而形體青幽的披甲人形開始懸浮在離座不遠的李虛毅身旁。
只在青碑石的幻境中聽過人形魔魂的蒼勁出聲,難道現在他是要憑空與自己對話?李虛毅面露疑色地看向臉色煞白的人形魔魂,嘗試性地問道:“嘿,小人兒,我們要談些什麼?”
人形魔魂對他並不加以理會似的,只見赭紅色的線條漸漸繃緊臉側,它披甲上的寒白鱗光開始冒騰出來,又是心隨影動的一振。原本有些閃爍的甲冑人形這才趨於穩定,用男子剛硬的聲音道:“我可不是什麼小人兒,我叫刑界,這也代表了整個誓殺黃帝的刑天聯盟。
我之所以要出來,是想告訴你,詩仙酒印並非凡物,你就算得到了它也有可能會險遭不測,另外,得到它講究的是機緣。再過十年,等我的魔魂之氣又有了百年一次的推助後,我或許你能替你側到它的下落。”
“你這不是在打擊我嗎?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我體內的仙傲逆鱗氣為什麼能沾染他人的功法用意,卻不能完全吸攝過來化為己用呢?”
李虛毅原本充滿興趣的嘆問頓時失去了色彩,但在觀摩巨畫之前又有了臨時的想法轉變,周英威的真元幻影和肖遊的“百變星爍”多少給了他難以開解的困惑。
“那是因為你還不能駕馭你體內的仙傲逆鱗氣,你沾染別人的功法越多,對於自己體內氣流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