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給江水逝安排了,刺客門作為‘金蟬脫殼’任務的籌劃方,特備了人手來幫忙,但李巖等人只要了金勇和金振遠,混雜在天字牢的內應又是另說。
不消幾日,李虛毅就正式進入了皇城開封的天字牢,聽說這座牢獄從建立後還從沒有人活著離開過,其具體方位自是極偏,在皇宮最荒蕪的邊角。
它並不是普通圍砌,而是利用挖掘的地道窮加演繹,修補改造了一連十三次,為天下之最,便是蒼蠅也不能閒飛出來,其中的殺人犯和江洋大盜層出不窮。
李虛毅從被關進去後,便每天拖著鐵鏈坐在一個暗無邊日的視窗,這窗格的宅口極細,他知道,當視覺所能看到的天機星有異變時,便是行動的機會了,而這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時辰。
本來,許鴛如已從金匱盒中得了明月珠的珠心,他根本就不必犯險及此,可就像江水逝之前與他商議過的那般,刺客門門主的這項終極任務,極有可能與傳說中十萬黃金有關。
那他所救的這位人物,一定是這中間的關竅,如能將此人掌控在手,就可以狠狠地撈上一筆,當然,最理想的狀態仍是,江水逝所修習的神女夢訣能夠更上層樓,而她就能夠憑此來竊取資訊。
即便是斷梗似的字句,也極可能能串聯成重要線索,是以,李虛毅如此張揚地進入高府,都是經過事先籌劃的,當然,許鴛如所秘取的簾壠墨珠則是意料之外的。
白晝反覆交接,一日一日地在熬,每天都會有大塊頭找上門,想來是石守信的安排,可總有幾人會幫他一起料理,李虛毅也不掛在心上,只這裡暗無天日,連呼吸都顯窒息,讓人極容易染病。
與此相隔十數里的另一閨閣,李巖正凝著眉頭,焦灼地走來走去,錢恨費則坐下又站起,更覺不安,只江水逝悠悠品茗著茶點,還信手鼓瑟幾許,調子頗為高古,意韻反而充滿了喜慶之意。
白衣侯從門外入內道:“江姑娘,殿主現在被關,你就真的不擔心嗎?我這老骨頭是他所救,每天都擔心得要命,哎。”
江水逝這時方將瑟柱放下,顧盼自如道:“說實話,我也略有些擔憂,不過,你們若能按照這五個錦囊施行的話,我敢保證我們穹蒼殿不但迎回殿主,還可趁勢崛起,稱雄江湖。”
李巖道:“你的這五個錦囊我都看過,雖是無往不前的正道,卻還乏些詭變,能瞞過石守信等人,怕是瞞不過另一人。”
江水逝道:“是誰?”
李巖長嘆道:“趙德昭。”
錢恨費道:“就是在秦淮豔會被擄走的那廝?”
溫簡插進來道:“這人現在今非昔比,他就在短短數天,已將錦龍會的所有勢力都整合一遍,號令天下,一天清理一個門戶,開封城外圍的黑幫勢力全被攻破,聽說武功還極高。”
白衣侯道:“旁的不說,唐倩兒和唐婉兒兩人合力在他身前遊走不到三十招,這還是他不使用器刃的情況下,恐怕其真實實力不會輸給殿主。”
江水逝道:“武功高強並不足為慮,但李巖你作為殿主的親兄弟,為什麼對我的計劃一點信心都沒有?”
李巖道:“你應該知道內劍閣本身就是洪荒困域的,他從那裡脫險而出,對於牢獄的缺陷自是看得極透,而他現在也正密切關注著天字牢中的一舉一動,他已讓么庭筠易容進去,你說殿主還能行動自如麼?”
江水逝道:“那就只能再多設定一個備用方案了,你們這幾天替我去尋找一個黃粱睡枕,我要藉此加強對夢境的控御,如果我所料沒錯,此物應在幽鬼冢的田辰手中。”
溫簡道:“這個交由我來辦好了,我直接去會會這些鬼頭鬼臉的人物,舞破天似乎與幽鬼冢的人又有點鬧僵了。”
江水逝分派道:“你們先聽我號令,這樣,白衣侯你去聯絡舞破天,記得務必帶上殿主的整套裝備,還有我得自師門的東西,須搶在丐幫之前將所掘道口布置到位。”
李巖道:“那我是要故作疑兵之計了吧?”
江水逝道:“不錯,你須戴上殿主所留的鏤形面具,裝成‘弒帝‘模樣,埋伏在林梢,金勇與金振遠則隨時支援,遇到敵兵時,可虛張聲勢,只許敗而不能勝。”
錢恨費道:“你們好像漏掉我了。”
江水逝道:“你嘛,需要纏住趙德昭。所以,你首先必須要酣然抽畫一幅《玉面皇子圖》,再帶上那些痴迷你畫技的千金大小姐,這卻需要許鴛如和你一起。”
李巖斟酌道:“似乎還差了一個人去牽制風霜傲、康天這些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