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離兮鼓掌大笑的同時,微帶疑惑道:“當真快人快語,我們可在那天的開封府見,但是,原本是我們兩家間的秘密交易,你如此朗聲告訴這兩小鬼卻是何意?”
肖遊將桃渡扇款款而動,笑意不上眉彎地吐唇道:“你我兩人聯手,這兩人豈非就是死人,託你的洪福,我的實力比之秦淮豔會早已提升太多,自然,你的也不賴,在暗室內部我還受限於地形,不過現在不會了。”
莫離兮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誰能知道最會遊戲花叢的浪子肖遊,竟然真將墨翟傳承下來的顯學功法練至大成了,古人有言:‘天下之道,非儒即墨’。
儒道自從被董仲舒作為朝廷選拔人才的必考經典,一群讀書人只知道窮讀誇談,對於其中的武道越加背離,以致於至聖功法都難有繼承者了,重要的是,你這門輔修功法太過奇怪,不到大成時候,就等同於沒練。”
肖遊面容暖暖地皺成夕陽平鋪水中的瑟紅之狀,笑意如同脫鞘而出的冷劍,極快掠過道:“可惜,我已大成,雖然距離返璞歸真的化境還有極遠距離,但我自此半隻腳踏入武皇級別那是不用多說之事,桃渡扇的最強招式,也是由此橫空出世。”
李虛毅的神情頓時一變,如果肖遊所說屬實,這傢伙現在便是武尊級大圓滿的存在,從秦淮豔會路上攔截周英赫的鏢銀之時,他還只有區區的武侯級巔峰,一年多時間,這厚積薄發的速度當真太快了吧。
石醒將手中的陣圖卷頁完全塞入到衫袖中,冷冷地打斷兩人還未得逞的奸計道:“天下鏢局大會嘛,嘿嘿,我怎麼聽說眼下的威赫鏢局很快將有強人上手,它所廣貼的執掌通告我還是記得頗深的:‘誰若能找到當日喪失的十萬鏢銀,外加平攤連鎖鏢局的鏢師月銀,以及一切債務,自能在鏢局大會後得到脫賣的經營權。’”
李虛毅介面道:“樹倒猢猻散,建隆鏢局的少東家豈會缺少銀子,十萬兩鏢銀找不到,那就連本帶利地賠給宋廷十五萬銀子不就結了,鏢師月銀外加生死債,累加起來也不過五萬兩銀子,二十萬銀子,足可吞併鏢局這一行的最強大佬,豈非划算得很?”
莫離兮的牙齒露出森然白光道:“你可知道,威赫鏢局每年付給黑白兩道的保護費是多少,加起來怕是數倍於此了,否則,威赫鏢局的信譽又怎會好過我們官家鏢局,白痴才會選擇將威赫鏢局的爛攤子全部買下,以最小代價步步吞食才是我莫家人的風格。”
肖遊將桃渡扇旋轉如頭菊英開落般輕微一搖,聲音陰沉道:“莫東家,你有閒工夫和他們解釋,不如先動手,只要他們兩人成擒後的發落權在我手中,業已現世的周揚,我便是發動墨門全派也要將他攔截在淮揚兩城之北。”
話已至此,莫離兮自知不能再有留手,建隆鏢局與朝廷之間向來是三七分賬,蠶食乃至吞併威赫鏢局的半壁基業,是其拓展事業的一大必攻點。
他藏身腰間金聲錚錚的銀算盤開始摸將出來,成雙並舉地劃破眼前的暮靄煙淡,便似兩把斷臂關刀,向著李虛毅當先狂卷而起,從起出招,迴風霍霍的沉勢便卷蕩得像是洞穿鎖骨一般,這等常人所不用奇門兵刃,往往有著不可道的奇招。
李虛毅的神念已經頗為強大,自是看出來了莫離兮的武功,他雖沒有肖遊那麼變態,但是武尊級巔峰的本事還是綽綽有餘的,這讓李虛毅不得不強費心力地抽劍而出,就算身死,也要堂堂正正地亮劍!
劍亮,炫如黑夜中的流芒,搖沉之中是一點幽光快速逝去,劍已與盤錯成陣的金鉤雙橫盤交擊在一起,連環的叮噹聲沉吟不絕,在晚天中聽著就像風鈴的聲響,不過,這音勢勁道更有金屬性的拗古罷了。
這種持續起伏的纏鬥,就像遠天山巒上的痕線般高下曲折,到最後就成了隱入煙雲中的平勢,是的,李虛毅必須承認,金鉤雙橫盤外圍的骨架,在莫離兮的操作下分呈開來,成了儼然的長杆細劍,只這稜形的邊杆之側還多了許多滾圓的珠子。
珠子錯落搖擺,隨著算盤內部的橫豎架構倏然滑取出來,無疑成了破空如飛的暗器,而這橫陳開來的外杆迅速對粘一起後,對這種硬如鋼鐵的珠子似有微弱的吸附力,一旦有內元力使出,方能將其脫離。
當然,一個人的內元力如果還沒到掌控自如的地步,別說以這些鋼珠作為輔助性的奇襲,恐怕催動之際,因為用力過度或者尤欠分寸,反而逆攻向自身,反而幫了敵人的大忙。
說將起來,這金鉤雙橫盤還源自肖遊的設計呢,莫離兮自從運用此種兵刃後,就像是鑄劍師找到了最為上等的鐵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