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旁?”
李玉蟬臉上無異,笑著讓大家開席,目光輕落在那夫人身上,“二孃,這家,是你當還是玉蟬當?”
“自然是你,自然是你。”那婦人有些惱怒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回敬了她一眼,惡毒了一把。
食物很豐盛,做工考究,是金陵之風。席上眾人或輕聲談論,或相互勸酒,其樂融融。玉蟬心思玲瓏,見我有些坐立不安,便低聲說,“我素聞你家先生不善酒力,已經和王父提前打過招呼了,夫人不要掛心。”
我感激地看著她,她微微擺了擺手,便繼續與桌上的眾人談笑。
席至一半,有婦人微醺,說話也大膽起來,“要我說啊,現在的朝廷就是霍家的天下。郡主你才貌雙全,何必專心於謝明嵐一人?霍羽也是不錯的人選。”
“可不是?”另一個婦人接到,“我們郡主為先皇冊封,王妃所出,身份何等尊榮?特意去謝家登門拜訪,那謝明嵐竟然閉門不出?不是好歹!”
“我聽聞霍羽仰慕郡主芳名,曾多次到郡主下榻的地方求見,郡主何不考慮霍家?”
李玉蟬道,“只怕霍將軍仰慕的不是玉蟬,而是王父手裡的江南鹽糧。”
畢竟是女孩子家,當眾被人提起這麼不光彩的事情,面子上總有些過不去。我看那幾個多嘴多舌的婦人就討厭。本來按輩分,我應該叫福王一聲叔叔,我這叔叔別的本事沒有,娶老婆的功夫絕對是全國第一流。他的王妃早逝,側室已經不知道排到第幾個,兒子女兒也應該生了一堆。他不把府裡的內務交給自己的妾,而是交給了李玉蟬,說明這個康平郡主,定有她過人之處。
我環顧眾人說,“我告訴你們,喜歡赤京第一金可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在赤京城裡,喜歡謝明嵐的姑娘能排滿東直道!你們怎麼知道他不喜歡郡主?也許他喜歡,只是害羞呢?再說了,誰說現在霍家得勢,跟著他們就一定好?那個霍羽,乖張陰戾,還喜歡殺人,嫁給他有什麼好的?”
眾婦人來了興致,七嘴八舌地說,“這位夫人是赤京來的?要不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給我們講講赤京的事吧?”
“那謝侍郎據說也是才貌雙絕,有這回事嗎?”
我口乾舌燥,唾沫橫飛地跟她們講,李玉蟬也極有興致。剛開始只是內眷,後來幾個下人也圍過來聽,漸漸的偏廳便滿了。我越說越帶勁,直到長廊那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才停下來。
抬眼看去,福王雍容氣度,只是有些發福。
他友善地看著李悠,半開玩笑道,“先生,真沒想到,夫人還有說書的天賦啊。”
57
57、和樂 。。。
李悠向我看過來,女人們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就像碧綠湖池中的一朵清蓮,就算隔著遠,也能聞到沁脾的香氣。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淡淡地回應。臉上卻不是很愉悅。
我知道把獅子惹惱了,忙跳下凳子,向他跑過去。他緊張地伸出手,接住我,深棕色的眸光中有幾許怪責。
福王把內眷和下人都遣退,只留下我,李悠和李玉蟬三人。待人都走光之後,我靠在李悠耳邊輕輕說,“悠,你生氣了?”
他難得沒有否認,“嗯。”
我好笑地望著他,背對著李玉蟬和福王,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他的眸光變得溫和,另一隻手拂過我的鬢角。
“咳咳,二位可否入座了?”福王在我們身後說。
我挨著李悠坐下來,李玉蟬一直用手背掩著嘴,輕輕地發笑。
福王說,“民間傳聞,隴西王對王妃用情至深,甚至不惜隻身入虎穴龍潭。本王只當那是傳聞,王爺你的性子本王還是知道的。可今日一見,所傳非虛啊。一對璧人,羨煞旁人。”
李悠道,“讓福王見笑了。”
我在桌子底下抓著李悠的手,聽李玉蟬說,“玉蟬聽聞隴西王被命為平西大將軍一職時,就知道隴西王您慷慨赴任,必然有自己的打算。如今一看,西北這場戰,三五年之內不會停息,倒也為我們眾人爭取了足夠的時間。霍黨專政,朝政凋敝,百姓恐怕要受苦了。”
福王怒道,“說起這個本王就來氣!霍勇那廝逼人太甚。本王經營江南日久,想要用一道聖旨就收了本王的鹽鐵專賣之權,來解江南水患之危。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偏偏謝明嵐不肯合作,否則我們哪至於這麼被動!”
我知謝明嵐在當今大局之下如此行事,於謝太傅還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