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徵,成也,使使者納幣以成婚禮。
納徵倒是不必用雁了,實際就是這一步就是男方給女方奉上財帛,以示自己的誠意,完成了這一步,接下來就是準備正式的婚禮了。
按周禮,凡嫁女娶婦,庶人入幣純帛無過五兩;士大夫以玄纁束帛;天子加以轂圭,諸侯加以大璋。
這兒的幣可不是指錢幣,而指彩色的絲線。
不過,實際操作上,納徵的財帛必須讓女方家中滿意,否則,女方不收下禮物,這一步就無法完成。
當時,戴長樂是存著看熱鬧的心思跟著劉病已一起去許家的。
戴長樂一貫善於結交朋友,又熱心好言,不過數日,便將劉病已的婚事弄明白了八九分,因此,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出什麼問題。
可是,問題還就來了。
——許廣漢的妻子就是攔著許廣漢,不讓他受禮。
許廣漢看著也很無奈,只能示意劉病已再加重禮。
戴長樂也是長安人。三輔之地,天子腳下,自高皇后定製,聘後黃金二百斤,馬十二匹,夫人金五十斤,馬四匹,嫁娶之風便一直是豪奢的,聘禮、媵嫁傾舉家之力也是常見的,但是,無論如何,都得依著雙方的家境來。
以戴長樂看來,劉病已帶來的聘禮已經價值不菲了。
——布幣純帛各十,鹿皮兩對,還有五金。
戴長樂自己給妻家的聘禮都沒有這麼多!
——可是,許家女君不滿意。
劉病已也不樂意了。
——這已經是他能拿出的極限。
——劉病已不可能真的傾家蕩產只為出一份聘禮。
——陪劉病已同來的史家人卻是惱了,只是因為這樁婚事是張賀定下的,他們也不好發作。
——況且,都已經到納徵了……
於是,雙方便僵住了。
許家女君的臉色十分難看,若不是許廣漢拉著,那個婦人真的能將劉病已一行都趕走。
最後,還是張彭祖看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讓自己的蒼頭趕去稟告張賀,讓張賀拿主意。
那一天,許家還是接受了劉病已的納徵。
——張賀親自趕來許家,又帶了一份皮帛各十的聘禮。
——張賀說得客氣,口口聲聲若是許家仍然不滿,他再加禮。
——許廣漢總還要在掖庭為吏,哪裡敢真的讓張賀再加聘禮。
——他的妻子倒是想不客氣的,但是,被許廣漢瞪了一眼,還是退下了。
——無論如何,許廣漢才是許家的主人。
——即使如此,許廣漢的妻子還是對張賀誇了自己的女兒。
——“吾女乃大貴之相,匹配曾孫乃其之幸!”
劉病已從頭到尾都很平靜,看不出喜怒,但是,跟著劉病已一起來許家的人卻都是十分滿。
用王奉光的話說:“大貴?吾女亦大貴!病已何不聘吾家女?”說到最後,倒是也認真了。
——他家女兒難道比人差嗎?
眾人大笑,劉病已也笑,最後還是張賀對王奉光道:“且不說齊大非偶……君欲讓曾孫呼翁?”
王奉光想想也是——即便他願意,劉病已願意嗎?
——平白降了一輩……
——又不是情有獨鍾……
回到劉病已家中,別人尚可,只有史家兄弟將張賀請了過去,“請教”許家如此的原因。
張賀將許平君卜相之事說了出來,又為許嫗說了幾句好話——無非是一片愛子之心之類的話。
史高等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最後,史高對張賀道:“若當真是愛子之心,僕等不敢不惜……若非……”史高抿了抿唇,“僕等以為許氏不足為病已之婦。僕會為病已另聘淑女為適!”
——他可不想劉病已攤上貪婪無厭的戚家!
張賀苦笑,卻是什麼話都不能說,最後還咳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
幸好,接下來的請期一切順利。
十二月庚戌,尚冠裡的劉宅之中,陳三鼎於寢門外東方,北面,北上。其實特豚,合升,去蹄。舉肺脊二、祭肺二、魚十有四、臘一肫。髀不升。皆飪。設扃鼏。設洗於阼階東南。饌於房中:醯醬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蓋。大羹湆在爨。尊於室中北墉下,有禁,玄酒在西,綌冪,加勺,皆南枋。尊於房戶之東,無玄酒,篚在南,實四爵合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