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二君明日平旦即來我家,我備饌相待。”
“諾!”那個蒼頭立刻應聲。
劉病已這才向許平君解釋:“待問過杜君與張君,再定是不是往戚里一行。”
許平君點頭應承,並沒有問戚里哪一家。
——既然劉病已把話說得那麼含糊,也就說明,他不願意多說了。
許平君很清楚,她的母親能與父親毫不客氣地說話,不是因為她的母親有多厲害,而是因為她的父親刻意地容忍著。
——尤其是在定親之後,被教導了夫婦之道以後,許平君對父母相處模式背後的原因有了更深的瞭解。
——那是特例。
許平君很清楚,這個少年是她的夫,是她的君,是她必須取悅的人!因此,在不瞭解這個少年之前,她能做的只有謹慎再謹慎地恭順與沉默。
其實,她是慶幸的。
——她的夫君並不難相處。
——她也不是沒有見過、聽過某些男人如何暴虐地對自己的妻子……
想到夫君的溫柔體貼,許平君低頭,眼中滿是甜蜜,慢慢地整理著之前蓋在劉病已頭的方巾。
劉病已看不到妻子的神色,即使看到,也不會在意,他仍然在思忖著衛家的事情……
——如果衛家根本不曾來賀……
想到這兒,劉病已忽然想到——因為張賀的堅持,他的婚禮辦得十分匆忙……
——衛家知道他成婚了嗎?
劉病已有些不安了,不禁懊惱地撓了撓頭。
“……吾君……”許平君奇怪地看向劉病已,不明白他為何
劉病已回過神來,看了許平君一眼,才定了定神,卻又過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之前在說什麼。
“張家是一定要去的。”劉病已說道。
——張賀也一定很希望看到自己領著妻子登門的。
想到張賀的身體,劉病已有些擔心了。
——長子過世對張賀的打擊太大了……
雖然拗不過張賀,急著辦了婚事,但是,若是按劉病已自己的意思,他是想拖上一拖的。
——張賀的著急看上去……十分地不祥……
劉病已垂下頭,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聽到張家,許平君本來想問一問,但是,發現劉病已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便沒有出聲,連她的婢女進來想詢問旦食的事情,都被她攔了。
——她不瞭解他,不能開解他的心事,但是,她可以讓他安靜地思考。
最後,還是劉病已自己回過神來,見許平君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猶豫,卻在他看過去時,露出毫不掩飾的驚喜之色。
劉病已不禁莞爾,轉頭看了看天色,有些奇怪地道:“怎麼?旦食仍未備?”
許平君忙道:“妾見君有所思,便自作主張……”
提到旦食,劉病已便有些餓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讓許平君不必再說,隨即道:“布食吧……”
見劉病已並沒有不悅之色,許平君才連忙起身,走到房外,讓外面侍奉的婢女去傳話。
旦食是早已準備好的,不一會兒就送了出來,許平君依禮在旁侍奉劉病已用食,劉病已動了箸,便對她道:“禮不在此,共食。”
——家中就兩個人,哪裡需要講究那多啊!
許平君還想著母親的教誨,要推辭,就見兩個婢女已經送上食案。
年長的婢女覷著劉病已的臉色,笑著對自家女君勸道:“小君勿拘束,主君最是襟懷開闊之人,常教婢子等,大是大非無錯即可!”
許平君仍然有些猶豫,但是,瞥見劉病已一邊用食,一邊點了點頭,她便還是在一旁的漆案後坐了下來,舉箸用食。
劉病已是在掖庭長大的,最是講究飲食之禮,方才若是不見許平君十分的拘禮,他也不會聽任婢女說話。
那個婢女也只是想討女君的好,又見劉病已並沒有惱,才敢那般多話,這會兒,見許平君坐下了,哪裡還敢出聲?只是與其她婢女一樣,跽坐在一旁候命。
這一餐旦食,劉病已吃得比平時還慢,看著許平君確實有擱箸的意思了,他才放下竹箸,讓婢女撤去食具,隨後吩咐之前出聲的那個的婢女傳話,讓家中所有奴婢都到堂前。
聽到劉病已這樣吩咐,許平君連忙讓自己的婢女也傳話召自己的奴婢過來。
不一會兒,那兩個婢女便都來回話,表示所有人都在堂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