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倒是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比以往又瘦了一些,臉色倒是仍然黃得厲害……
——沒有什麼不一樣啊……
劉弗陵輕輕地苦笑。
——他的皇后已經不相信他的善意了……
——就如之前在椒房殿時一樣……
……
——為什麼都這樣……
——為什麼都對他心懷戒意……
……
劉弗陵暗暗咬牙,心中說不出是多麼地無奈。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錯嗎?
……
“頎君……”劉弗陵微微仰頭,看向兮君的臉。
——這種姿勢並不好受。
“坐。”劉弗陵低頭,拉了一下兮君的手。
兮君輕顫了一下,有些不情願,但是,看著少年天子低頭祈求的姿態,她還是在床前坐了下來。
沒等她坐下,劉弗陵便再次用力拉了一下她的手:“坐於床。”
這一次,兮君一聽劉弗陵的話,全身都僵了。
——她根本不想要這樣的優待……
劉弗陵卻沒有放手,堅持地看著兮君。
兮君的雙唇微微翕合了幾下,但是,終究沒有說什麼話來,只能咬了咬牙,看著劉弗陵,慢慢地登上床,隨後在劉弗陵的身邊坐下,卻是低頭不語。
直到兮君坐下,劉弗陵才慢慢地放開手。
“朕……許久未見頎君……”劉弗陵慢吞吞地說著。
兮君輕挑眉角,隨即便解釋:“妾染疾,不便……”
“朕知……朕知……”劉弗陵微微眯眼,連連擺手。
兮君不再言語,眼中卻再次蒙上了一層戒意。
——既然知道……又為何如此言語?
劉弗陵一直盯著自己的皇后,自然也沒有錯過皇后眼神的變化——儘管她也微微低頭,就是想避開自己的目光。
“頎君之疾尚可出,朕卻難往椒房。”劉弗陵慢慢地說著。
兮君微訝,抬眼看了一下劉弗陵,卻實在是拿不準這位天子所言是不是單純地指自己的病,只能再次垂眼不語。
“朕不知己疾為何……”這一次,劉弗陵彷彿沒有看到兮君的動作一般,仍舊慢慢地解釋著,卻讓兮君不由訝然。
——劉弗陵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何病?
——怎麼可能啊……
也許是看到兮君的反應,劉弗陵輕笑,隨後才低聲言道:“頎君不信?”
兮君一怔,卻是無言以對了。
——皇帝會不知道自己的病嗎?
聽起來有些不可思憶,但是,兮君知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無關緊要的疾病,自然不可能有這種問題。
——說白了,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症,即使告訴病人,也不會對病人造成什麼影響。
——可是,若是比較嚴重駭人的病症……
——醫者就不能不慎了。
——萬一……病者先將自己嚇壞了……再想治癒……甚至只是好轉……都不容易了……
——搞不好……病者自己先絕望了……
——若是病者自己了無生機,醫者就是扁鵲再世,也難以施展啊。
——因此,真的碰上疑難雜症,醫者一般都會小心地瞞著病人,甚至故意往其它疾病上說。
兮君自己就碰到過這種情況……
——可是,這位天子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病症嗎?
看了看仍然強撐著精神的縣官,兮君垂下眼,掩去眼中泛出的嘲諷之色。
——若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患了何症,卻又能感覺得病情不斷地加重……
——這位天子還能********地要見她?
兮君在心中冷笑。
——她自己當時可是無時無刻不念著自己的病……
——當時……她可是都隱約有不想活的念頭了……
——至於這位天子……
——他會不想活嗎?!
……
——更何況,這位天子可是不止一次地表示過,他清楚自己的病有多麼嚴重……
兮君越想越覺得劉弗陵這樣拖著病體見她,必然是有所圖的!
——只是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麼……
兮君只希望——他不會舊事重提……
見兮君不言不語地低著頭,劉弗陵心裡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