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友、變(1 / 3)

小說:長樂夜未央 作者:易楚

(夏日的柳樹……猜中了……也沒有獎!)

劉病已的這個宅子畢竟還沒有安置妥當,前院只鋪了一條青石小徑,其它都是裸露的土地,又正值八月,秋高氣爽……飛揚的塵土著實把劉病已與張彭祖給殃及得不輕。

“咳……”

兩人捂著嘴往內院挪步,王奉光與杜佗自己也被嗆了,再聽到那兩人的咳嗽聲,倒是極有默契互瞪了一眼,隨即一起停了下來。

張家的奴婢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見那兩位公子停了下來,立刻有人端著水盆出來,繞著圈子在前院灑水,不過幾下,就止住了飛揚的塵土,地也不過剛溼,毫不影響通行。

王奉光看著眼熱,一把拉住劉病已:“曾孫,此乃尊家奴?”

劉病已愕然失笑,剛要答話,就聽到杜佗冷哼一聲:“曾孫方出宮,豈會有暇調教奴婢?”

王奉光被杜佗一句話堵了回來,還沒無話可回,只能狠狠地瞪了杜佗一眼。然而,杜佗又怎麼可能會怕他,立刻就瞪了回來。

眼見兩人又有對峙的架勢了,劉病已連移步,擋在兩人中間,同時對王奉解釋:“方才之人乃彭祖家之奴。”

王奉光“啊”了一聲,頗為失望,畢竟張彭祖的身世,他還是知道的——右將軍、光祿勳家的事情就不好打聽了!

這麼一岔,王奉光也很爽快,乾脆就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鄭重向劉病已道:“為曾孫賀!為戶!得爵!大幸大吉哉!”

劉病已也連忙答禮。

兩邊敘過禮,王奉光才指著門外道:“僕以為君遷新居,萬事皆當,難尋它禮,故領家中歌樂伎者來賀,權充一樂……”

王奉光與劉病已熟識,也知道這位宗室皇孫頗有幾分傲氣,也不敢直的帶什麼重禮來,便乾脆將家中所養的謳者與樂伎帶了過來,只當解悶了——無論如何,他登門了,一餐飲食,劉病已還是要招待的。

不過,很顯然,杜佗的氣還是沒有消。沒等王奉光把說完,這位太僕公子已經哼了好幾聲了。

張彭祖站在一邊不吭聲,仍舊捂著嘴,但是,只看他的眉眼,也知道,這位公子一直在悶笑。

——也難怪!

——直到現在,王奉光帶的伎者仍然在盡職盡職地唱著“南有喬木,不可休息……”

被王奉光這麼一指,劉病已才明白過來,卻又不好直言,只能輕咳了一聲,對王奉光使眼色。

王奉光好歹是元勳之家的出身,心高氣傲,哪裡是省心的?見劉病已如此,他不僅沒有照辦,反而又挑了挑眉,轉頭對杜佗說:“杜公子,吾家伎者尚可入耳否?”

杜佗這會兒是氣極反笑,卻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僕一向以為王君只知《關睢》,原來尚知《漢廣》!”

王奉光也笑:“皆出《周南》,僕豈不知?其實,僕不喜此音,所喜乃《擊鼓》、《無衣》……”

杜佗氣得直抖,卻著實找不話回擊。

——他畢竟是尚在學書的少年,口舌之利哪裡能比得上混跡市井多年的王奉光?

——況且,別說《擊鼓》與《無衣》,《詩三百》的國風之中,有幾首是不為人喜的?

這一次,劉病已不好再不置一辭了,對王奉光揖而言道:“佗亦喜《無衣》,然今日,其欲在此所聞者當為《伐木》!”

——同樣出自《詩》。

——乃是《小雅.鹿鳴之什》中的一支。

見劉病已這樣說了,王奉光也不好再逗杜佗,況且,方才的玩笑也言及了劉病已,雖是玩笑,卻終究有些失禮,因此,王奉光揮手,示意自家伎者改調。

“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遷於喬木。”

“嚶其鳴矣,求其友聲。相彼鳥矣,猶求友聲。”

“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聽之,終和且平。”

“伐木許許,釃酒有{艹與}!既有肥羜,以速諸父。”

“寧適不來,微我弗顧。於粲灑掃,陳饋八簋。”

“既有肥牡,以速諸舅。寧適不來,微我有咎。”

“伐木於阪,釃酒有衍。籩豆有踐,兄弟無遠。”

“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湑我,無酒酤我。”

“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飲此湑矣。”

謳者的高歌聲中,王奉光再次稱賀:“鳥出幽谷,遷於喬木。為曾孫賀!”

王奉光此言一出,杜佗與張彭祖都是一怔,隨即便異口同聲地附和:“為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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