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人,所當適輒死……”
杜佗與張彭祖不禁駭然。
——這也太……離奇了!
劉病已自然也知道兩的感覺——昨天,他在王家聽到這事時,反應不比兩人鎮定多少。
——雖然,人命是挺脆弱的,但是,一個明明身體健壯的男人,在定下婚事之後,立刻患病……最後一命嗚呼……
——還是一次,而是三次!
——誰會覺得正常?
所以,王奉光焦頭爛額,家中的女人連入宮的主意都想出來了!
——也難怪!
劉病已搖了搖頭。
——這一次,男方家也很強勢,都堵上王家門了,一定要王家女兒去他們家待到下葬。王家自然是不肯的,畢竟,看那個駕勢,誰知道王女去了還能不能回來?可是,論起來,人家的要求也不算過份。王奉光只能硬頂著。
昨天,王奉光不在家,男方一早過去,硬把人搶了過去,王奉光一聽說就急了,顧不上別的,直接就趕了過來,劉病已擔心王奉光衝動,也擔心吃虧,便跟了過去,一路提醒,王奉光才總算先回了家,把家中的奴婢、私屬都帶上,才趕去男方家。
雙方僵持了一天,就差動手了,最後,還是用錢才把人換了回來。
當時,劉病已還有些不解王奉光為何願意這樣委屈,等回到王家,聽到王奉光的母親與妻子的哭訴,他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若是真的鬧開了,誰還敢娶王家的女兒啊!
——贅婿在七科之列,終究不是好選擇!
——再者,有幾個好男人願意當贅婿啊!
因為劉病已已經知道了,王奉光便沒有再隱瞞,乾脆把自家的為難都對劉病已說了。
劉病已聽著只覺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王家不曾為其女卜筮?”張彭祖好奇地問道。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事,不會不卜筮吉凶吧……
劉病已定了定神,看向好友,隨即笑道:“王君言,卜筮皆行,曰吉,亦言其命當貴!”
——王奉光顯然是疼女兒的,怎麼不卜不筮?
——偏偏,卜筮的結果都是好的!
——王家人甚至帶女兒去看過相,相者也都說其女命當貴。
——總歸是沒有不好的!
——哪怕王家人直言其女的婚事如何不順,人家也還是這樣說。
——王家找的卜筮之人當然不是一般的巫卜之人,都是太常屬下的世家出身,或者就是極有名望的神君巫者……
劉病已正在這樣想著,就聽到杜佗不在意地道:“吉?難怪王家人慾內之。聽聞孝景皇后在民間時,卜筮亦曰當貴,於是……”
劉病已一怔,一段文字劃過腦海——“臧兒長女嫁為金王孫婦,生一女矣,而臧兒卜筮之,曰兩女皆當貴。因欲奇兩女,乃奪金氏。金氏怒,不肯予決,乃內之太子宮。……”
——什麼樣的命算貴?
——自然非帝王之家莫屬!
所以,王家的兩代女君有這樣的主意也不算奇怪了!
——畢竟,王家女所適之人總是在婚前死去,有這樣的名聲在外,想找合意的郎婿……也真的是有困難的!
——只是,王奉光考慮得更多。
——他的眼光畢竟比深居宅中的女人要寬廣一些。
——今上尚少,並無太子,自然只能入掖庭,可是,今上……
——按制,皇帝崩,後宮皆入陵寢守園,事之如生。
——當然,也可以期望女兒入宮後能夠一舉得幸,得男,但是,可能嗎?
——王奉光並不清楚霍光之前下的那道命令,但是,誰都知道皇后與霍光的關係!
——那位上官皇后能在上官家滅亡後仍然穩居後位,自然是得到霍光支援的!
——那樣一位皇后,誰敢與之爭?
——即便是爭了,也爭到了,又真的能得到什麼好結果嗎?
這些,王家的女人沒有想,或者,想了也沒有想到這麼多,但是,王奉光還是考慮到了,所以,他特意來問了劉病已。
——結果……
“既然如此,君應否?”杜佗忽然問道。
劉病已一怔,見杜佗看著自己,才明白他是在問自己,不禁反問:“應何?”
——怎麼都喜歡問這種沒頭沒腦的話啊!
杜佗也是一臉愕然,不過,他還是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