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縣官……以為大將軍並非為之慮。”
——在劉弗陵看來,霍光絕對不是為他考慮的,因此,對霍光的很多安排,他都會聯想很多,而不會只考慮那個人如何。
劉病已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了。
少年覺得,今天在椒房殿的敘話真的是太不愉快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實在是找不到更合適的話題了,於是,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先離開了。
兮君有些擔憂,沒有立刻同意,皺了皺眉:“小哥哥往常……”
話沒有說完,兮君就發現劉病已臉色驟變,雖然不明白緣由,但是,兮君還是沒再問。
“罷……小哥哥先回掖庭。”兮君下了決定。
劉病已一愣,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日後再對君言。”
——他也明白自己今日就是有些不對勁。
兮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劉病已離開,兮君才倚到憑几,默默思索——往常,劉病已總會說些宮外的趣事,或者自己的情況……
——今天……話題一直在宮內打轉……
兮君有些擔心劉病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直到就寢時,兮君才有機會問倚華——劉病已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糟糕的事情了?
倚華有些不解:“曾孫近來無事。”
——絕對沒有什麼事發生!
兮君猶豫了一下,換了一個說辭:“曾孫……似乎不甚愉快……”
——這就有些輕描淡寫了。
兮君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了。
倚華卻是一驚,雖然左右無人,但是,她仍然湊到兮君的耳邊,低聲問道:“曾孫今日往椒房來?”
兮君點頭。
“如此不妥!”倚華不禁皺眉。
兮君抿了抿唇:“我已告誡曾孫,不可再如此!”
倚華一怔,隨即伏首請罪——她不該先考慮劉病已的事情的!
兮君沒有說話,只是再次問道:“曾孫近日……”
倚華連忙回答:“婢子只知,史家家主近日卒。”
“史家?”兮君一怔。
倚華低聲道:“曾孫與史氏甚親……”
兮君沒有回答,半晌才道:“僅是如此?”
——喪親?
——不止如此才對!
倚華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史家之前,衛君亦卒……”
——衛君?
兮君不明白長御在說誰了。
倚華也有些為難,半晌才道:“衛君……先帝衛皇后之侄……”
兮君這才反應過來:“接連?”
倚華點頭。
兮君啞然無言——衛太子全家僅餘劉病已一人,對劉病已來說,舅氏便是最親的人了。
兮君也知道,劉病已的母族不明,因此,他祖母的史家,曾祖母的衛家,便是他所知道的最親近的人了。
——如今……卻是接連遇喪……
——也難怪劉病已不願說宮外的事情了!
倚華見皇后若有所思,也就沒有打擾,半晌,她才聽到皇后輕聲道:“滅燈。”
倚華連忙放下帳簾,熄滅內臥之中的燈盞,隨即退出內臥。
聽到倚華退出內臥,躺在床上的兮君才重新睜開眼,盯著帳頂默默地出神,良久才輕聲低語:“所以……嫉妒……”
——真的不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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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劉弗陵多麼不願意從建章宮遷回未央宮,當霍光堅持時候,他都別無選擇。
——元鳳二年,夏,四月,自即位之後便居於建章宮的皇帝徙未央宮,朝廷為此大置酒。
中外吏民皆對此深感歡欣鼓舞,多有進獻牛、酒以賀之人。
於是,徙未央宮當天,皇帝便頒詔——賜郎從宮帛,及宗室子錢,人二十萬;吏民獻牛、酒者賜帛,人一匹。
兮君同樣對掖庭女子有所賜予。
如今,皇帝無子,掖庭女子的秩位都不高,最高也不過美人。對年幼的皇后,諸女無論心思如何,至少表面上是畢恭畢敬的。彼此都客氣禮讓,倒也算是和睦了。
雖然掖庭的人不少,但是,因為大多秩位不高,兮君倒是沒有賜出太多的東西。
看了看郭穰呈上的私府的簿冊,兮君倒是感覺很高興了。
見皇后心情甚好,郭穰猶豫了一下,才將另一冊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