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少主人搖頭,讓上官安一陣皺眉。
“胡鬧!”上官桀思忖完便看到這一幕,立時便擰眉訓斥,“議事的時候,伺候的人能隨便出入嗎?”
上官安嚇了一跳,立即長跪請罪:“臣疏忽了!”
“你這性子若再不改,日後出事便出在這上面!”上官桀毫不留情地教訓。
一番教訓,見兒子低頭受教,上官桀便是擺手讓他退下:“今日,孫兒孫女歸家,我便不罰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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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外人知道上官安前日將兒女從外家接了回去,因此,接到上官安的邀請時,他著實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對前來送名謁的蒼頭道:“轉告羽林令,我定然按約前往。”
說了按約前往,誰料當天哺時,鄂邑長公主派人召見他,他只能送信給上官安將當天晚上的見面改到次日。
第二天,丁外人從承光宮直接去了上林苑的平樂館,與往常一樣,上官安早已各了珍餚酒酪在等候了。
丁外人看了一眼只著皂衣的上官安,沒有入席,而是從置於熊足承旋之上的鎏金酒尊中酌了一勺顏色清淳的醞酒,倒入漆卮中,隨即持卮走到上官安的案前,恭恭敬敬地舉卮敬酒“公子相邀必是有所教,先敬公子,僕方敢入席。”
上官安挑眉看了丁外人一會兒,便伸手接過漆卮,一飲而盡,卻沒有將漆卮奉還,而隨手擱到一邊,笑道:“丁君從宮中來,醞酒雖好,卻不宜飲,先進熱湯吧!”隨即伸手示意他到對面的案前入席。
一碗葵湯用完,丁外人剛想開口,便聽上官安淡然詢問:“長主有意以周陽氏主椒房?”
丁外人沒料到上官安如此直接,但是,這種坦然的詢問卻讓他心裡異常熨貼,因此,他很隨意地一邊舉箸一邊回答:“周陽氏有此意,長主尚未應承。”
看到丁外人的舉動,上官安的眉頭稍皺即展,沒等他抬頭便再次詢問:“丁君覺得周陽氏女為後於君何益?”
丁外人挾了黃卷(即豆芽)的竹箸頓時停在半空中,他自己抬頭看向上官安,見對方一臉平靜地望著自己,不由苦笑,再見黃卷已掉在案上,便緩緩將竹箸放下:“周陽氏本是長主夫家,與僕能有何益。”
“既然如此,君為何不取有益於己者助之?”上官安眨了眨眼,一臉不解地反問。
丁外人輕笑:“有益於我?霍家女還是尊家女?”
上官安隨意地擺手:“大將軍主政,豈在意椒房之位?若是霍家女有意椒房,周陽氏何敢起意?”
丁外人點頭,直截了當地問他:“尊家女公子容貌必無可憂,可是,我如何勸長主以其為後?”
上官安微笑,自酌了一勺酒,飲盡後才抬頭回答:“金家無女可致,大將軍不言致上,桑氏女有疾,先帝遺詔輔政天子的四大臣都不與上結姻,天下人如何想?”
丁外人沉吟不語。
“長主沒想過,大將軍為何不將幼女致上?”上官安淡淡地加了一句。
丁外人恍然頜首:“公子所言甚是。”卻再不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上官安了然地微笑:“息女誠因長主得入為後,以臣父子在朝而有椒房之重,成之在於足下。足下何憂不封侯乎?”
丁外人欣喜若狂,卻聽上官安又加了一句:“漢家故事,以列侯尚主。”
“公子信諾,僕必不遺餘力!”丁外人斷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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駘蕩宮中,劉弗陵靜靜地聽著鄂邑長公主為自己分析,直到她說完期待地望著自己,才側著頭反問皇姊:“大將軍無意致女,左將軍女孫在列,朕還能選旁人嗎?”
鄂邑長公主頓時語塞。
“況且,募民徙雲陵,左將軍居首功,朕豈能無視?”
——霍光對雲陵規制多有黜限,起園廟後,一直不肯募民徙陵,以聚邑,前些日子大朝議,上官桀忽然提起此事,公議之下,霍光才沒有固執己見,讓御史制詔用璽。
“那麼,就詔左將軍女孫入宮為少使?”鄂邑長公主詢問天子的意思。
少使,後宮女爵第十等,天子納女多首賜此爵,與一般採選入宮的良家子只為家人子備選不同。
劉弗陵支頤輕笑:“既然要立後,不如直接以婕妤宣下,皇姊以為如何?”
鄂邑長公主一愣,回過神想反對這種違背慣例的作法,卻找到任何理由。
——反正是要做皇后的,何必再堅持那些規矩?
“陛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