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遲了……不好意思,昨晚不太舒服,抱著本本就睡著了……老媽看到就把筆記本放到一邊……一直到凌晨才醒……)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路無語,但是,回到枍詣宮,倚華立刻將疑問問了出來,極度冰冷的語氣充分表明了她的不悅心情。
中宮諸令長面面相覷,不敢確定觸怒這位素來冷漠的長御會有怎麼樣的後果,於是,看上去似乎與倚華有些交情的郭穰被眾人用目光推了出來。
眾望所歸,也就是眾怒難犯!明知道自己在這位長御心目中的印象就是陰險、惡毒、小人……一類的詞語,郭穰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跟她解釋。
“長御應該也猜到了……就是少府簿冊中有些帳目與實際對不上……”郭穰方才便一直注意著倚華的神色,自然看得出她多少都猜到一部分了,畢竟,她也不是才開始當長御。
見郭穰故意停了一下,倚華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神色卻沒有鬆動半分。
她在宮中的時間不短,曾是衛子夫的長御,也曾在暴室歷經磨難,豈會不知道宮中根本不可能有人清白如水。
——若是隻為中宮,他們方才會那麼堅決?
——就像尚方令說的,外戚私調中宮私府、私倉,甚至是太官等官署的物品,一直都有,一般宮中各處也不會拒絕,到八九月時,或由中宮補書令,或從私府調平帳目,從不會起衝突……
倚華懷疑的目光從諸人身上掃過,讓所有人都不由一顫,郭穰更是苦笑:“我等在宮中的時間並不比長御短……”
倚華一愣,就聽郭穰輕輕地道:“若是太官、湯官、胞人之類的用度,不管其它諸君的意思如何,我是絕對敢擔下來的,可是,長御……還有尚方、黃門等署的用度……”
“我明白了!”倚華打斷他的話,隨即打量了他一番,慢條斯里地問道:“這麼說,諸君已有決斷了?”
這一次,郭穰沒有回答,旁邊的中宮倉令陪著笑道:“長御言重了,我們這些刑餘之人哪裡能有什麼決斷?不過是不該碰的東西絕對不碰罷了。”
——其它不論,尚方署諸工器中可是包括甲冑刀劍一類的武器的……
倚華點了點頭,說出了他們最想聽的話:“我會轉致中宮的。”
諸令長同時鬆了一口氣,向倚華鄭重道謝。
——有些事不能沾,但是,若是年幼的皇后沾了,他們便無論如何都無法撇清了……說不定,以後,皇后可以用年幼撇清自己的一切罪名,那時,所有的罪名便都落在他們頭上了……
——怎麼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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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中素來只用香氣如蜜的五木香,日見年邁的丞相雖然素來不喜薰香,但是,面對繁瑣的公務,也不得不借助具有辛溫行氣之效的薰香保持自己的敏銳思維。
嫋嫋香菸中,對女婿的苦惱,丞相田千秋微微嘆息。
“這麼說,少府的計簿有麻煩?”
“是……”
“少府掌供養之資,數目最是清楚,何來麻煩?”
因為是在聽事閣,田千秋也沒有辦法將話說得太透,只能暗暗提點。
徐仁剛要抱怨,便看到妻父的眼色,連忙嚥下原本要說的話,轉而低頭請罪:“君侯恕罪!”
田千秋輕拈鬍鬚,頜首而言:“你不是初任少府,不當如此。”隨即便又是一番微言大義的教誨。
徐仁端正姿態,認真地聽丞相的訓言,心底卻是越發沒底。
——他是始元三年接的少府之印,可是,接印那會兒已是歲末,去年的計斷按著舊例,順順當當地便完成了,怎麼會知道今年會出這樣的麻煩?
——本望妻子的父親能替自己拿個主意……現在看來……
“大漢律令齊備,規制甚全,按制按例而行,豈會遇麻煩?”田千秋說得很慢,與田邊裡口任何一個歷經歲月風霜的老人沒有一絲一毫不同,一點也不像執掌相印的百官之首。
徐仁苦笑——若不是“按制按例”,他豈會有這些麻煩?
“少府先回吧!專心用事!”田千秋淡淡地結束了訓言,徐仁立即行禮退下。
出了丞相府,徐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時竟有前途茫茫的感覺。
“少府為何在此?”一聲詢問讓徐仁陡然一驚,待看清來者才重新放鬆了精神。
——光祿大夫邴吉。
“光祿大夫來見君侯?”徐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