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楚。
上官安點頭:“堯母門不是立在鉤弋宮外嗎?”
鉤弋夫人懷胎十四個月生皇子弗陵,天子認為上古聖君中的堯帝也是十四個月出生的,便將鉤弋宮的宮門命名為堯母門。
上官桀不以為然地一笑:“堯母門?別說小皇子不是帝堯,即便是帝堯重生,你以為今上會交帝位禪讓嗎?太子卻是實實在在從一出生便被今上當成皇太子看待,至今三十年,父子之間從無猜忌!趙婕妤想借李家的勢對付太子,倒也算是好計較,只是,她也不想想,大將軍與驃騎將軍為太子立定的根基豈是李廣利那種‘人才’能撼動!”
第二次徵宛時,上官桀便在李廣利麾下,對這位貳師將軍的才幹是知之甚詳!——著實讓他不能不看輕這位外戚出身的將軍!
上官安不由語塞,心中十分失望。
見兒子面露失望,上官桀倒有些不忍了:“安兒,你覺得這是機會?”
上官安訕訕地點頭,手指在漆幾邊緣來回摩挲,將自己那點凌亂的想法告訴父親:“我是想,太子即位,必然是衛霍兩家掌權,而鉤弋子卻沒有任何勢力可恃……再說,鉤弋子年幼,陛下一旦不諱……”
聽著兒子的想法,上官桀不禁意動,皺緊眉頭,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他還是搖頭:“若按孝惠舊制,幼主即位必是母后稱制,婦人之見有限,必是外戚權重。再說,雖然燕王、廣陵王不得主上之意,諸皇子中尚有昌邑王。”
對此,上官安卻是絲毫不擔心,微微撇嘴,對父親道:“諸皇子中,今上最在意的還是太子,只看去年常融進讒言的下場便知,一旦得知太子是被他人所害,天子之怒必是雷霆萬鈞!趙婕妤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昌邑王不足慮。”
上官桀何等機敏,立時明白了兒子的意思:“你是說,這個主意,我們也能用?”
上官安連連點頭,振奮了精神對父親道:“自然!天子震怒之下,趙婕妤能例外?”
上官桀輕輕頜首,卻仍舊有些猶疑。
見父親舉棋不定,上官安忽然起身走到門口,確認外面無人後,才再次坐到幾側,傾身湊到父親耳邊道:“便是天子憐惜幼子,太子不幸,臣的那位外舅(注2)又豈會放過罪魁禍首?”
前年愛子加冠後,上官桀便為其聘了霍光的長女為妻,上官安口中的外舅自然是霍光
——似乎很多人都只看到循規蹈矩的奉車都尉,卻忘了,那個人是桀驁隨性的冠軍侯唯一承認的同父兄弟!
注1:阿翁,是對父親的稱呼。見《史記·高祖本紀》:
注2:外舅指岳父,《爾雅·釋親》記“妻之父為外舅,妻之母為外姑。”應該與女子稱公婆為舅姑是相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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