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不過的正統了。
張賀也會為劉病已抱屈、遺憾,但是,他不會,也不敢真的去為劉病已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當然,悄悄地祈祝當今天子無後……他倒是會偶爾為之——主持祈祝的巫覡必須可靠……這並不容易。
——少年天子若是無子……帝統必然轉入旁系……
若是那種情況,誰敢攔太子一系的路,張賀就敢對付誰!
——有這樣的想法絕對不止他一人!
張賀對這樣的假設絕對沒有絲毫含糊!
——但是,假設終究是假設。
張賀絕對不會存心製造出“假設”那樣的現實情況——連想都不敢想!
——也不會去想!
——那是天子!
——昊昊上天,自有明鑑,豈是凡人能夠左右?
——至少,張賀不認為自己可以!
如此心態下,張賀卻聽到倚華那般言語……對他來說,實在是驚嚇的感覺遠甚於其它了。
然而,人心……著實難測……
當驚嚇的感覺稍退,一心向著劉據的掖庭令不免心思一動,卻是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某些可能是否可以付諸實施了。
這個心思一動,張賀的腦海中不由就閃過了一絲什麼,想要抓住,弄明白,卻又尋摸不到了。
這讓張賀不由就止步立於道旁,皺眉思索起來。——張賀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喜歡胡思亂想的人,既然有什麼想法在腦中閃過,就必然不會是簡單的事情……應該還是與自己之前的念頭有什麼關係的……
——究竟是什麼?
張賀苦苦思索著。
將張賀送走的倚華同樣在認真思索。
方才,她剛將話說出口便後悔了——那樣的想法豈是可以示人的?
——當然,她倒不會懷疑張賀會去告發她的大逆不道……說到底,建章宮裡的那位少帝出了點什麼事……張賀絕對是樂見……
儘管如此,倚華還是後悔了——即便張賀是可以相信的,但是,任何事情都是一樣的……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問題……
——而且,知道……或者說猜到……某些事情……張賀會怎麼做?
——儘管張賀素來是沉穩可信的,但是,這樣重大的事情……萬一……弄巧成挫……
……
倚華越想越擔心,越擔心卻覺得驚恐……
若不是宮禁規矩森嚴,如她這般身份,無詔無令也不得隨意出入宮殿諸門,倚華必然會追出去,重新叮囑張賀一番。
可是,她做不到,便只能滿心無奈地返回椒房殿。
還未走到椒房殿的東階,一行風風火火的官吏衝了過來,差一點就撞上倚華,卻無人停步。
倚華頓時就火了,站穩之後,厲聲喝斥:“郎衛何在?”
宿衛椒房殿的是光祿勳屬下的戶郎,椒房殿在禁中,素來出入的都是極守規矩的人,這般慌亂的陣勢,這些年輕的郎衛還真沒有見過。
雖然沒見過,但是,自己的職責……各人總是清楚的,再聽到長御這聲意見質問的喝斥,執戟立於高臺之上的戶郎迅速移步,橫錿交戟,毫不留情地攔住那些官吏。
長御都吼出聲了,負責的戶郎將哪裡還敢再待著舒適的值宿廬舍之中?連同暫時不當值的諸郎衛一起趕了過來。
這時,椒房殿內自然不會毫無反應,出來了一干人,看清楚是倚華,再看看被郎衛阻攔的官吏,那幾個宮人、宦者向長御行禮致意後,便迅速返回殿內,顯然是去向某些人報告了。
來的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官吏——光祿勳屬諸郎,再加期門郎官,內外幾重門籍,宮中的禁中哪裡是能隨便進的?
椒房殿的人認識,趕來的戶郎將與諸郎官瞅著也眼熟,打量了半晌,卻想不起,戶郎將尋思了一下,轉身對長御行禮,滿臉困惑,滿眼誠懇。
“長御是不是該為他們通報?”戶郎將軍輕聲“提醒”倚華。
這些人能進到這裡,必是要見皇后的……雖然,他還是不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
倚華聽了戶郎將的話,倒是沒有為難對方的意思,上前一步,走到錿戟相交陣前,望著那些人,冷笑連連:“諸太醫辛苦,中宮不敢勞駕諸君!”
——來的正是少府屬下的太醫。
戶郎將與其它郎官恍然大悟,有些年輕的,臉色立時帶上了冷笑。
——皇后是夜裡昏倒,如今都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