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鍋道歉……今天是沒辦法補更了……如果沒有意外……我儘量在三天內補上……太一神……請保佑那些相關部門不要一窩蜂似地趕著年終檢查……好不好?!)
空蕩蕩的大殿中,朱紋黑漆的卷足几上,形態優雅的鳳鳥狀燻爐安靜地散出清冷的蘇合香,年幼的皇后默默地坐在長樂明光錦製成的繡幄之中,低頭沉思。
玉石屏風外,柏木殿門剛被推開稍許,一動未動的女孩便吐出冰淡的命令:“出去!”
被推開的殿門停在那兒,片刻之後,仍然全部推開。
兮君不由皺眉,方要起身,便聽到兩名長御的恭敬問候:“陛下長樂未央。”
——天子!
唇角不由抽動了一下,扶著憑几準備站起的女孩在全身僵了一會兒之後,重新坐下。
——鋪著莞席的地面上,只能聽到一個人的足音。
兮君忽然不願那麼畢恭畢敬地執行應有的禮儀了。
轉過屏風,看到珠簾錦帷後,那個稚幼的身影安坐不動,劉弗陵不由便止步,站在屏風旁,默然不動。
年少的皇帝,年幼的皇后,兩個孩子便隔著那重重錦繡絲帛與明珠垂簾靜靜地凝望著對方。
——他們是夫妻,世上最親密也莫過如此,然而如今,他們又彷彿是連靠近都不被允許的陌生人……
兮君並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如此,只是滿心的倦怠無力讓她連敷衍都不願意了,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
然而,片刻之後,當年少的天子穿過層層錦帷,站到繡幄之前時,這麼多年的禮儀教養讓年幼的女孩無法不起身,避席行禮。
“上長樂未央。”兮君低頭俯身,輕聲問安。
劉弗陵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
他不敢確定,如果女孩一直坐著不動,他……能怎麼樣……又會怎麼樣……
輕輕地吐出一口鬱氣,劉弗陵上前攜住女孩的手,拉著她起身,陪著自己走入層臺之上的幄帳中。
推開加了綈錦的玉製憑几,少年天子握著自己的皇后的手,在幄帳之中相對而坐,旁邊是蘇合香似氤似氳的香氣,卻讓十四歲的天子莫名地心煩。
忍住暴怒的衝動,劉弗陵只是將那隻栩栩如生的鳳鳥形燻爐推開,讓它離自己更遠一些。
兮君看著天子的動作,很敏銳地察覺了天子的煩躁,不由低下頭,卻被少年天子近乎強硬地抬起她的下頜。
太過訝異的結果是她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
——驚詫、困惑……也許還有失望……
兮君沒有理清自己顯露的情緒,但是,看著少年天子臉上顯而易見的憤怒,她想,自己的神色應該是讓對方無法理解的……某些明顯帶著貶低的情緒……
意識這一點,只有八歲的女孩無法不感到慌亂無措。
劉弗陵看著女孩忽然間便煞白的臉色,不由一怔,手卻在回神前便放了下來。
“……朕來的時候遇到了桑樂侯……”回過神,年少的天子看著雙唇緊抿、臉色蒼白的女孩,雖然心中莫名痠痛,卻仍然握緊了雙手,緩緩開口。
兮君看著年少的天子,眼中閃過複雜的神采,抿緊的雙辰因為過於用力而失去了應該有的紅潤,而泛著黯淡的顏色。
她垂下頭,看著天子的右手仍然握著自己左手,卻沒有感到過份的力道,目光轉動,可以清楚地看到天子緊緊攥住的左手,手背上青筋畢露。
女孩無法不嘆息,卻仍然沒有開口解圍的意思,於是,十四歲的天子不得咬著牙,在強自鎮定之後,繼續開口:“桑樂侯說……皇后年幼,不堪重任……”
兮君聽得出天子的不滿,然而,她仍然沉默著。
——既然她的父親已經如此說了,也就意味著,她的父親的確不希望她再被牽扯進這件事。
——她已經拒絕了,她的父親已經為她退讓,她沒有資格再改變主意,讓父親難得的心軟變成一個莫大的笑話。
——她只能沉默。
“皇后……年幼……”女孩的沉默讓天子更加煩躁,莫名的怒氣陡然間便冒了出來,“可是,頎君,朕的皇后,你去年還用皇后的身份拒絕了廷尉的要求!”
劉弗陵無法不想到——這個年幼的女孩保護過那個皇曾孫,卻不願意為他做分毫的努力!
兮君猛地抬頭,毫不猶豫地抽回被天子握住的手,抬起頭,十分堅定地為自己辯解:“廷尉的要求不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