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麼,她也是!
“公主,你能不能告訴我,刺客真的是匈奴人嗎?”猶豫再三,她還是開了口。
“你想知道什麼?”劉燁正視她,她驚慌失措地移開視線,幾日不見,大宛公主憔悴多了,精心保養的臉龐生出細密的皺紋,平時那麼注重儀容的人,出門居然連衣服都穿反了,而她似乎還沒察覺。
劉燁輕嘆了聲,她瞭解大宛公主的心情,不過一切已成定局,何必非要弄個一清二楚,有時候糊塗點不是挺好麼!只是這是她的心結,打不開的話恐怕更難受!
“過去的恩怨如今一筆勾銷,你還是向前看吧!”
聞言,大宛公主身形一顫,眼眶蓄滿淚水,像木頭人一樣,艱難地點頭。劉燁雖然沒有明說伊桑克就是刺殺先王的兇手,但這句話的含義她聽懂了。
她寵愛的男人殺害了她的父母,她這是養虎為患咎由自取,為什麼死去的人不是她?活著接受這麼殘酷的懲罰,比死更折磨啊!
看著大宛公主失魂落魄的樣子,劉燁於心不忍,又道:“你若是想慰藉父母在天之靈,不如好好輔佐世子,世子就快登基了,你們兄妹齊心協力守住先王爭取來的王位,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
大宛公主迷惘地抬起頭:“我可以嗎?我還有資格嗎?”
“當然,只要你有決心!”
“好,我會代替父王母后照顧王兄,守住王位……”大宛公主念著這句話,故作堅強地拭去淚水,向劉燁欠身施禮送行,“公主殿下一路平安。”
大宛距離龜茲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好在馮嫽和清靈的身體復原地很快,一路顛簸沒有給她們帶來不適。
西域草原遼闊山水壯麗,但無人居住的地方卻是一片荒蕪,黃沙橫行的荒漠,天地間都變成昏暗的黃,騎馬趕路的侍從蒙著面迎風前行,稍一張口,沙子就灌進嘴裡。這一路沒有風景可看,車輪的簸動讓人昏昏欲睡,沒能跟劉燁同乘一輛車的圖奇棠盤膝打坐,全程跟師中和藥葫蘆沒有交集。
劉燁和馮嫽教清靈繡花,眼睛累了就陪少夫和趙子卿玩一會兒,馮嫽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清靈藏在心裡的話也忍不住要說出來。
“小嫽,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清靈拿著繡花繃子戳了下她的腰,馮嫽笑著推開,“你這小丫頭,沒事就喜歡找我開心,你要是嫌悶,就睡會兒好了。”
“嗯,看你這麼機靈,應該是全好了。”清靈丟下繃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說,“既然沒事了,你也多陪陪人家常將軍啊,你知不知道常將軍為了你傷心地要死,好歹也得給他點笑臉吧!”
馮嫽愣了下,抱著懷裡的少夫漸漸陷入沉思,劉燁拉著趙子卿坐下來,靜靜地看著馮嫽。劉燁和清靈為免刺激到她,總是避而不談常惠,儘管她們知道常惠等得很辛苦,原以為馮嫽會很快想起他,但近日來,馮嫽不僅不去想他,見著他還要繞道走,想不通她為什麼這樣做。
車廂的靜寂令人不安,清靈向來不是能存得住氣的人,她往馮嫽身邊挪了挪,又道:“小嫽,你還沒想起來常將軍嗎?那你記不記得你答應嫁給他了?”
“嫁給他?”馮嫽震驚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清靈,“我,我要嫁給他?”
清靈肯定地點頭:“不錯,你要嫁給他,是自願的,不是他強迫你的哦!嗯,應該說你們是情投意合,彼此都有這份心的。”
馮嫽神情恍惚,搖了搖頭:“不對啊,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怎麼偏偏想不起他呢?我記得自己是誰,記得燁兒是公主,還有你和少夫,子卿!如果我跟他有那麼深的感情,為什麼到現在都想不起來?”
“誰知道你在顧忌什麼!”清靈為常惠打抱不平,“你記得自己記得公主很正常,這些都是你忘也忘不掉的記憶,早就刻在心裡了。記得兩個孩子也不出奇,你喜歡他們嘛,至於記得我,可能是我曾經給你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其實不記得祖父和師大人,我也都能理解,畢竟你跟他們接觸有限,又不是有感情糾葛的人,當然沒有很深的印象,不過,常將軍是你喜歡的男人,你怎麼能忘了他呀!”
“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訴你,你昏迷不醒的時候,祖父也沒把握能治好你,你知道常將軍說什麼嗎?他說只要你能醒過來,他寧願拿自己的性命交換!”
馮嫽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盯著清靈,清靈嘆道:“真的,我騙你幹嗎!你看,像他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吧!拜託你快想起他,別讓他等你等到花兒都謝了!”
馮嫽像是不相信清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