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是度日如年,大清傾覆就在旦夕,他絕不會振作求新,與官家為敵……”
一番話道出,李肆真有些訝然了,看著茹喜的眼神也有些恍惚,十年前,那個在自己面前自陳心志,為了滿人命運,什麼都可以作,不惜讓滿人自相殘殺的茹喜,跟現在的茹喜疊到了一起,讓他難以捉摸。
李肆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想要什麼?”
茹喜眼圈發紅,身子又朝前湊來,她想要什麼?她想要……男人!想要有人全心信任,遮護,愛憐,而這天下能有這身份,這能耐的,只有兩個男人,一個還已經廢掉了。
一聲輕咳,終於提醒了茹喜,那個親手破自己紅丸的宿敵冤家,依舊在李肆身邊。
身子雖然停住,眼神如滾燙的岩漿,依舊灼得李肆也有些受不住。對這眼神有些莫名其妙,李肆偏開視線道:“也罷,不管你怎麼想,這些話也算有道理,容朕想想。”
哀怨地告退,轉身正要出帳,李肆又道:“你若真有心入天下大局,就該找個能替你出面的人……”
待茹喜離開,李肆低聲自語:“茹喜……慈禧……,你真能當慈禧,對我來說,對華夏來說,也未嘗不是好事。”
四娘在旁邊哼聲道:“這女人滿肚子壞水,誰知道她回北京後會鼓搗出什麼壞事?官家,讓我跟在她身邊,盯著她辦事!”
李肆白了她一眼,胡鬧……
將茹喜這個人丟開,只考慮那些話,李肆有些猶豫了。
這些條款當然是漫天開價,加入鉗制滿清軍事、外交等條款的用意,就是給弘曆等人還價,真正的底線是通商開埠,割讓塘沽,只要有這麼一個口子,吃下北面就如吃下江南一樣,完全是照章辦事。
可茹喜的意見是儘量給滿清鬆氣,這個方向就跟原本的設想相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