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理念,也跟東周時備諸侯國都紛紛稱王,相互不再按舊時什麼公侯伯之類爵位論定大小,處置相互之間關係一樣。
更相像的是,原本能靠著羅馬教延號令歐洲的神聖羅馬帝國,在威斯特伐利亞體系下,被諸國丟到了一邊,成了一塊發臭的招牌,也跟華夏時戰國爭雄,將東周王室丟到一邊的歷史一樣。
簽訂協約,互設公使,這就是相互承認了國家主龘權,由此英華就透過葡萄牙,間接進入到了威斯特伐利亞體系裡。
當然,從威斯特伐利亞體系一直到維也納體系,都是西方人自己玩的格局。凡爾賽,華威頓體系才因一次大戰,擴充套件到了整個世界,那時的中華民國,才算在這個格局裡有了自己的位置。
但現在,就在這個時空的1720年,靠著《里斯本協議》互設公使這一條,英華早早涉足這個格局,將東西方驟然拉近,世界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小謝對使團諸人解釋其中要領時,大家都很不服氣,聽起來就像是咱們英華死皮賴臉地要擠進他們的圈子,獲得他們的認同一般。
魯漢陝的觀點最有代表性:“咱們英華有歐羅巴人趨之若鶩的絲綢、茶葉、瓷器,等到再有足夠的力量把控南洋,那該是他們來求著咱們入夥才對!何須這般順著他們歐羅巴人的規矩?你順了規矩,人家也不會對你平等相待!”
小謝搖頭道:“這規矩是一幫強盜,反賊和荷人搗弄出來的,在明處可是一塊大好招牌,這就是他們的大義!暗處大家各有心思,比如咱們英華就有華夏九服,但在明面上,這大義咱們也能扯來用,不用白不用。”
“你說得沒錯,歐羅巴人是怎麼也不會跟咱們平等相待的,但葡萄牙人卻有人質在咱們手上,不得不簽了這個協約,在面上跟咱們平等相待。就此咱們就扯上了這套規矩,日後有歐羅巴國家跟咱們為敵,也能靠著這套規矩,行分化瓦解之事。”
他笑道:“再說了,這規矩本是他們歐羅巴人的格局,有咱們英華加入,日後規矩會怎麼變,就容不得他們把持了。”
鄭威這個悶性乎人,忽然丟出來一句:
“孫猴子鑽了牛魔王的肚子麼?”
雖然這比喻不怎麼恰當,但精神卻是大致透了,小謝連連點頭。
英華使團所包藏的“禍心”,葡萄牙人和歐羅巴諸國,此時自然是不怎麼想得明白,他們也很難理解,萬里之遙的賽里斯人,其實是瞄上了他們處置國家關係的這一套規矩。
在有得知使團訊息的西班牙、法蘭西、荷蘭和不列顛等國政府看來,葡萄牙跟中國人的關係本就一直很近很複雜,搞這麼一出似乎也順理成章。
七十年前,中國還是“南明”時,就有耶穌會神父卜彌帶著叫陳安德的南明官員到訪了葡萄牙。先是去找了羅馬教宗,希望求得援兵,抵禦北面韃靼人的入侵。後來再找了當時的葡萄牙國王龘若望四世,國王還曾經口頭應允了。
當國人回首這段歷史時,都將《里斯本協議》當作國家崛起於寰宇的一項標誌,而歐羅巴諸國的那些民族主義者,都在大罵葡萄牙人昏聵透頂。
後世偉大的歷史學家馬克斯在他的《歐羅巴之困》一書中這麼寫道:“1720年,里斯本的年輕女性沾沾自喜地向好友展示著用過的‘賽里斯套子’,
她們並不知道,這個套子已經將整個歐羅巴罩住。從此開始,一個套子,一個賽里斯套子,如幽靈一般,在歐羅巴上空徘徊……”
第五百二十六章 波爾多之耀
() 《里斯本協約》簽訂後,使團的待遇也驟然一變,就面上的信譽而言,如郎世寧所說,歐羅巴人還是很珍惜的。
因此使團人員的外出沒了明面上的限制,商部、製造局和將作監等部門的“商業間諜”行動完全是堂而皇之地進行,蒐羅相應科技、經濟和文化書籍的工作也沒遇到什麼阻擾。'。。'
但就像是使團諸狼已經對葡萄牙姑娘的味道犯膩一般,上述行動的成果讓人提不起興趣,基本都是二三百年前的玩意。葡萄牙依舊是羅馬公教掌控之地,跟歐羅巴新興國家相比,這裡就顯得落後和保守了。
唯一讓唐孫稿、宋既、李方膺乃至佛山製造局大匠米安平都感興趣的是不列顛“鍊金術士”培根的拉丁文版《新工具》。
使團現在的拉丁文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就連李方膺這樣的昔日腐儒,都已勉強能讀拉丁文書籍,這自然是郎世寧、歐禮旺等拉丁文教師,還有索薩爵士和馬玉等葡萄牙人的功勞,更是拜海上漂泊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