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部分(3 / 4)

小說:草清 作者:溫暖寒冬

殺父之仇,怎可戴天?

這就是他加入到天主教的原因,他想向上天求得一個答冇案,可以在內心深處,消除掉逼迫自己去憎恨皇帝那股壓力的答冇案。

他找到了,這就是段宏時所述的天職論,上天設萬職,人須守職。皇帝殺他父親,是因早前皇帝就跟大家已有生死之約,踐約就是守職。他父親危及眾人,由此而行公職,是執天罰,並非皇帝跟他父親有私仇,由此皇帝跟他也就沒有私仇。

由此一思,劉旦也悟了自己的人生意義,以及自己所領天職口皇帝和慧妃的個人之恩,自己的算學所能,這既是人德,也是天賜,所以他能融為一體,坦蕩面對浩瀚上天。

這個上天……怎能如此寬廣,竟然將中冇國人視為命脈的血親仇怨化解掉?郎世寧對中冇國人的上天雖有了解,此刻卻又覺得自己還是瞭解得太少了,他呢喃著問:“上人”,…到底有多浩瀚?”

劉旦說:“就如我學算學,知得上天更多,才覺上天更廣……”,

見郎世寧依舊迷糊,他拿起鉛筆,在紙上畫了個圓,筆尖點在圓裡:“這是我們的內心。”再點在圓外:“這就是上天。”他看向郎世寧:“心越大,上天也越廣……”,

那一刻,朗世寧呆住了,他忽然覺得,那個圓,不,牽成圓的那條線,其實就是他心中的耶穌。無信的愚人,心靈圈在圓裡,而他這樣信奉著神靈的,心靈停在那條線上,明白了上天為何的中冇國人,心靈在那條線之外。

“中冇國人,原來信的是那條線之外的冥冥上天,而不是那條線本身啊。”

郎世寧徹悟,那麼,圓外的浩瀚,跟畫成圓的那條線,其實也就不衝突了。當然,有了此覺悟,他也覺得,心靈放在圓外,再回首這條線時,意義也有所不同了。

因此,他穿上了天主教祭祀的素麻長袍,卻還戴上了十字架口他終究是歐人,他依舊信奉他的耶穌,但將耶穌的面目揮開,其上的神性,卻是這個上天所能容下,也是本就容著的。

至於他的教友,他那個神父身冇份之上的羅馬教廷,是不是會半他為異端,他已經不在乎了。他是透過耶穌在看上天,可又何嘗不是在透過上天,重新認識他的耶穌呢。

船身震動,將猶自沉思的郎世寧驚醒,此時船帆落下,船隊即將離開此地,踏上漫漫征程。

“主啊,上天將至,願你的子民以平和之心,心懷敬畏地迎接這浩瀚存在的到來…”,

郎世寧這麼禱告著。

【第九卷終】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何方神聖

() 眼見年末,雖還是冬日,季風卻已弱了,換在往常,該無多少大船南下,,可東山島以南的海域、依舊能見到高桅大船向南而行。跟往昔那些粗胖福船不同,這些船都類於廣船、形體修長,靠著兩根或者三根高桅上的硬布帆,吃風足足,船速竟然也不慢。

在這些大船航道之外,一前一後兩條細白波浪如靈動海活豚,輕圌盈地滑過船隊。波浪之前,是兩條兩桅小船。這船其實也不小,大約四五百料,放在十年前已是大船。可如個福建廣東一帶,海船動不動就上千料,更有不少兩千料以上的運煤運米船在妥南到暹羅一線的海域跑,因此這種小快船就根本不起眼了。

儘管這船不起眼,可大船卻不敢怠慢,尾桅上紛紛升起上紅下藍的長條旗。紅底繡著龍王布雨的標誌,藍底則是“福和甲六”、永興丙二”等等像是註冊編號一類的白字。'。'

“再加上昆定、漳盛等商號,這些都是漳州海貿公司的船。

兩條快船的長船舵臺上,海關巡員合上了賬冊、朝“鯉南十八”號戰艦的艦長羅五桂點頭,示意這些船沒有問題。

羅五桂四十出頭,削瘦精幹,藍衣制圌服肩上鑲著一顆銅星,是個右校尉,他疑惑地問:

“我看他們水線壓得很低、多半是載著鐵鉛或者瓷鹽一類貨物,不像是去廣州或瓊州等地,更像是去呂宋,不是說不準國內海商去碰呂宋那條線麼?”

海關巡員盯了他一眼,笑道:“才從廣東調來的吧?”

羅五桂皺眉,他這個小隊確實才從香港基地調過來。自今年二月起,海軍擴建大潮如火如茶地展開,海鱉海鱉級新船下餃子一般地出來,海鯉級小艦也造了不少。

本是為著備戰,卻不想南洋依舊風平浪靜,由此又造成一個問題,已成軍的戰艦除了訓練外,就再沒什麼事幹。年中被委任為總帥部海軍總長的蕭勝是個摳門掌櫃,覺得這麼閒著實在不是個事,就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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