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帛針線,鐵金工具也都各分一區。每區互不相擾,看得嚴三娘兩眼直冒星星。
“這……這竟是一直開著的嗎?”
嚴三娘很難理解,市集不都是隔日子才開?
其實在這年代,繁華之地的市集差不多都是常日開了,只是嚴三娘見識少,以為滿天下還是偏僻縣城的那種古時市集。
“是啊,一直開著,只要是白日,隨時買隨時賣。”
盤金鈴帶著她朝衣帛針線區走去,嚴三娘轉頭四顧,見這市集雖然人來人往,卻秩序井然,地上也不見一般市場的髒luàn,再看到有提著掃帚簸箕之人隨處掃著,才知竟然還有專mén打掃的僕工。
行到一處鋪面上,一個婆子一臉熱情地笑著出迎,嘴裡還喚著盤大夫,再記起剛才一路的行人都像是在朝這盤金鈴作揖行禮,嚴三娘才醒悟她真是位名望頗高的大夫。
“馬大嬸,你這一批的紗布漏線太多,是不是xiǎo工在偷懶了?這貨我不能收,你趕緊再送來可用的。”
盤金鈴淡淡說著,那馬大嬸卻沒辯解,只連連點頭賠罪,然後接過盤金鈴遞來的一張單子。嚴三娘看不懂,就只乖乖地伺立一旁,同時有些yàn羨地打量著四周鋪面上那些huāhuā綠綠的織品。
接著她就低下了頭,兩個身上套著“巡”字號衣的漢子走了過來,該是官府在市集的差人。正事是收稅,順帶做欺良霸善的勾當,以她的經驗判斷,多半是來生事的。
“真要出事,還得護著盤大夫。”
見那兩人湊了過來,嚴三娘捏緊了拳頭,有了盤算。
“盤大夫好!”
接著響起的卻是恭恭敬敬的招呼,盤金鈴依舊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牽著嚴三娘走了。那兩人立在鋪面前,跟馬大嬸聊了起來,隱約聽著是什麼“xiǎo謝說年節前的牙單該填了,大嬸記著跟上旬牙單不要有太大出入”,看來並不是在收稅,語氣甚至還像是在給那馬大嬸端茶遞水一般。
嚴三娘終究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這市集的巡差怎會這麼客氣,盤金鈴笑了。
“他們只是套著巡差號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