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涵想破了腦袋,但是卻始終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腦子裡的答案几乎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卻彷彿因為隔了薄薄的一層膜,死活也戳之不破,導致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葉柏涵終於忍不住低聲詛咒了一聲。
林墨乘實在是害人不淺。
這個時候鄭管事也走了回來,看來是沒弄清鏡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葉柏涵隱隱感覺到靈犀鏡的故障與自己有關係,為了避免引人疑竇,卻是沒有再敢碰觸。
不過他心裡卻已經決定若有機會一定要獲取一面靈犀鏡,好好研究研究,弄清楚鏡中出現的景象是怎麼一回事。
之後鄭管事又對葉柏涵介紹了一些其他天舟城內坊的事,約好了明日再來與葉柏涵商議之後工作安排的事情,就送葉柏涵回了永珍齋。
永珍齋的弟子們知道葉柏涵之前參加丹器會然後名列第三的事情後,都發生了嚴重的騷動。葉柏涵卻對之完全不為所動。
加入雲亭坊之後,北淵便讓人為葉柏涵安排了住所。但是雖然如此,葉柏涵之後還是決定繼續與陳敘等人一同寄居於永珍齋。廉齋主對此頗為高興,他先前雖然也比較看好葉柏涵,但是並沒有預料到他此時竟能在丹器會上名列前茅。如今葉柏涵聲名大噪,對於永珍齋也是有好處的。
次日葉柏涵前往行會的時候,卻突然被鄭管事叫去,見了雲亭坊的另外一位坊主。
葉柏涵早就聽說雲亭坊的兩位坊主是雙生兄弟,不過到真正見到的時候,他才發現兩人長得有多像……簡直就像一個人。
並不僅僅只是外貌模樣而已,就連表情氣質也極為相似,簡直像是複製出來的一樣。一般來說,即使是孿生兄弟,在生長過程之中也會因為經歷的不同產生性情和氣質上的差別。但是雲亭坊的兩位坊主卻連氣質和習慣都如出一轍,讓人非常驚愕。
當然,北玄和北淵並沒有刻意試圖讓人混淆自己的身份。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方便讓人分辨,他們還在臉部的不同位置紋了一朵細小的蓮花。
男人在臉上紋花未免會顯得有些女氣,好在兩兄弟的氣場頗為強大,總體上還壓得住那一朵蓮花帶來的豔氣。
所以北玄開口的時候,葉柏涵總體上還是能夠分清對方具體是誰的。
北玄開口對他問道:“葉丹師來天舟以後,在這邊可還住得習慣?”
這種噓寒問暖的景象也算是必備的,算是主人與門客之間所必然會有的一種禮儀。葉柏涵清楚這一點,所以笑著回答道:“勞坊主費心,我過得不錯。”
北玄說道:“如此就好。我聽說葉丹師皇族出身,我想平日生活定然比較精細,就怕招待不周。”
他面帶笑容,語氣聽上去十分真誠,但是葉柏涵卻有些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嘲諷。
葉柏涵當初身為明國皇子時,過的日子確實十分優渥,伽羅山的日子也確實十分清苦。但是凡塵與修仙界的生活又怎好相提並論?
葉柏涵不知道北玄問這句話有何深意,但是也不能妄斷是嘲諷戲弄,所以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
結果卻聽北玄繼續問道:“說起來,葉丹師貴為皇子,卻選擇了尋仙修道,不知道是明皇的意思……還是令堂的意思?”
葉柏涵腦子裡對於明國的事情完全就是空白,哪裡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走上修仙這條道路的?所以北玄的這個問題,卻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停頓了一下,然後選擇了一個最為無辜的答案:“……機緣巧合而已。”
北玄卻追問道:“令堂呢?令堂可有什麼說法?”
葉柏涵看了他一眼,說道:“母妃有什麼想法……我也不知道。”
北玄愣了一下,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問道:“……令堂是宮妃!?”
葉柏涵這回是真感覺到北玄的態度不同尋常了。他父親是一國君王,母親不是宮妃還能是什麼?
但是北玄似乎覺得他的母親根本就不應該是宮妃,而且看他的表情和反應,他似乎對於他的母親會是宮妃這件事十分排斥,露出幾分顯而易見的兇意。
葉柏涵有不好的預感。
他開口說道:“坊主似乎對我的母妃非常關心?”
北玄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引人疑竇,便開口解釋道:“我不過想葉丹師丹道和器道修為出眾,猜想葉丹師可能是某個修仙世家的子弟,所以才家學淵博,並非有意冒犯令堂。”
這話倒是也可以說得通。
但是葉柏涵可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