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早就覺得人祭傷天害理,必有妖邪。
已經被製作成活僵的少女是沒有辦法再挽救了,但是這一年死裡逃生的花神侍女卻是對伽羅山弟子感激涕零,她的母親出現之後更是又哭又笑,撲下去就直接對著一眾弟子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一些新嫩弟子何曾見過這樣的架勢,當即就直接呆住。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後都是往後躲,只有韓定霜站在原地,面無表情,散發著一身的寒氣。
葉柏涵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家大師兄已經被這情況嚇傻了。
唯一神態動作還比較從容的色希音,卻是躲在一側抱胸看著,一點要幹什麼的意向都沒有表現出來。
葉柏涵只好主動出手,先把一家三口都扶了起來,然後謝絕了女子父母想要請客報答眾人的提議,最後帶著一群弟子逃難一樣地逃出了鎮子。
出城之後,一眾弟子總算緩過來了,紛紛興奮地說著感想。色希音跟在後面,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只是當師侄們討論到魔道殘忍,被抓作祭品的少女與其父母可憐的時候,色希音卻突然開了口,說道:“可憐?哈。”
色希音的聲音照舊聽不出任何嘲諷的語氣,但是那態度明顯是在諷刺。眾弟子不管挺明白沒聽明白,一瞬間通通閉上了嘴,噤若寒蟬。
葉柏涵皺了皺眉:“二師兄你若有什麼想法可以直說。”
色希音:“……不想直說。”
葉柏涵:“……”
真想揍這傢伙。
色希音卻緊接著說道:“不過如果小師弟很想聽,我也可以說。”
葉柏涵:“那你就說。”
色希音便說道:“那婦人雖然哭得利害,但是來得也未免太快。你看那坐轎的丫頭,又沒被綁著,一直哭一直哭的,卻一點也沒有準備要逃,不覺得奇怪嗎?”
其實關於這一點,葉柏涵早就想過。
小姑娘死到臨頭卻不肯逃,自然是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在逼她。他真靈眼洞悉世事,看得比色希音還細緻,小姑娘和她母親的手都粗糙得很,顯然是平日常幹活的,但是兩人都穿金戴銀,小姑娘還能說是因為要上祭,她母親明顯不正常。
但是他卻嘆了口氣,對色希音說道:“二師兄,人間有句話我要送給你:人活世上,難得糊塗。”
色希音冷哼:“可惜有人糊塗著糊塗著就沒命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沒了笑容,橫掃過葉柏涵的眼神冷冰冰的,帶著寒意。葉柏涵在視線相交的一瞬間就明白了色希音這句話裡面的含義。
但他並不生氣,只對二師兄說道:“就算三千載飛仙,該死的時候還是會死的。我雖然不知道自己都是怎麼死的,但我不會為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後悔或者懊惱。”
色希音聽他這樣說,卻只繼續盯了他半晌,說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就敢說不後悔!?”
葉柏涵說道:“就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能這麼說啊。”他露出些許微妙的笑容,“二師兄,有些事情,我要先記得才會有相應的感情,悔恨也好,不甘也好。如果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記得……除了不悔我還能怎樣?”
既然已經不記得,那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任何後悔的可能。
聽葉柏涵這麼說,色希音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道:“你應該再去死一次。”
被詛咒的葉柏涵:“……”
“死十次好了。”
被無情攻擊的葉柏涵:“……”
“……反正你都不記得了。”色希音最後說道。
然後就見韓定霜突然出手,猛然用劍鞘生生地把色希音給拍了出去。這一次他直接就是偷襲,色希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韓定霜偷襲成功了。
他愣了一下,轉身過來,手上流光一閃就向韓定霜撲了過去。
葉柏涵:“……喂!”
“你們省點力氣啊!”
“待會兒還要駕馭飛梭呢!”
“別把靈力用完了!”
……
兩人這一架最後還是打完了。因為沒有師長干涉,韓定霜最後成功把色希音制服了,雖然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被揍了一頓的色希音還不得不委委屈屈地給一眾弟子駕馭飛梭,那委屈簡直是都快滿溢位來了,可惜葉柏涵並不理他。
之後飛梭飛行了數日,終於回到了伽羅山。
結果下了飛梭之後,葉柏涵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