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涵聽雲臺這樣說,便問道:“師姐請說。”
雲臺便說道:“青霞為了維護玄玉和餘若虹兩個不肖弟子被狐族圍攻而兵解,我不求金日責罰狐族,只希望你能讓他令狐族交出他們收走的青霞魂魄。這件事,只有師弟你一個人能做到,算師姐懇求你。”
葉柏涵愣了一下。
他自己完全不覺得自己能做到這一點,畢竟金日的態度十分模稜兩可。他雖然退兵了,但是葉柏涵覺得自己沒有對於金日的記憶,金日好像也並不真的承認葉柏涵的身份。
他覺得雲臺的要求有點強人所難。
但是即使如此,雲臺的愛徒之心……葉柏涵多少可以理解。
青霞道人已然兵解,雲臺老祖想要取回她的神魂應當是為了送她轉生。雲臺和青霞道人的感情約莫很深,所以雲臺之前對抗狐族的時候才那麼不顧一切,招招如同拼命一般。
但是即使雲臺這樣說,葉柏涵對於她的這個要求也沒辦法輕易應下。全然不能確定能夠做到的承諾,葉柏涵覺得不能輕易應下。
他只是說道:“我不肯定我能說動金日。其實我原本也不認得他。”
雲臺緊皺眉頭,咬牙半晌,說道:“我知道此事為難師弟……但,還求一試。”
雲臺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葉柏涵也不好生硬拒絕,腦子裡轉了半晌,想了幾個法子,才說道:“那我便……姑且一試。”
像雲臺老祖所說的一樣,直接去懇求金日肯定是不行的。且不說時隔三百年,拿著葉柏涵本身也根本沒有印象的所謂恩情去要求他人報恩有多麼不靠譜,就是說葉柏涵剛用那份恩情脅迫金日退了兵,而且從此不能主動攻擊人類修士。
不管金日能不能守住承諾,這個要求都已經夠大了。再拿同一件事來不停索求,不說金日會不會惱羞成怒,就是葉柏涵自己也覺得不適合。
但另一方面,他也多少能體諒雲臺的愛徒之心,知曉這位前世的師姐,如今無量仙宮的老祖是走投無路之下才這樣強人所難,雖然理論上不太贊同,他最後還是答應了對方一試。
只是,不能是雲臺老祖希望的試法。
葉柏涵找到韓定霜,向他詢問關於楚含江的事情。
韓定霜對此完全是一臉茫然。
他上山正好是伽羅山動亂之後,對於楚含江的事情瞭解得著實有限。
結果反而是色希音託著腮在旁邊說道:“小師弟為何不問我?”
理論上來說色希音入門比韓定霜還晚,更沒有可能知道楚含江的事情了。但是聽他這樣說,分明是知道不少的樣子。
葉柏涵覺得奇怪:“二師兄入門理應比大師兄晚吧?為何反而知道得比大師兄多?”
色希音便笑:“嘖,你大師兄那個悶葫蘆,能知道什麼事?他想知道什麼,也得先張得開嘴跟人說話啊。你想知道什麼八卦,當然應該來找二師兄啦。”
葉柏涵想了想,覺得也是。
他便裝乖賣巧地對色希音問道:“那二師兄,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色希音便笑著對葉柏涵一字一句地說道:“是個蠢貨。”
他笑得溫柔可親,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溫柔可親。葉柏涵一頭黑線,忍不住就動了手,對著色希音就一腳踹過去:“你怎麼罵人啊!?”
色希音:“……”
他覺得無辜。
楚含江……本來就是個蠢貨。
色希音左躲右閃,最後還是放棄掙扎,任由葉柏涵結結實實地在身上打了好幾下,才說道:“他本來就是個蠢貨。”
對於這一點,他特別堅持。
然後他認認真真地跟葉柏涵論證了楚含江為什麼是個蠢貨。
楚含江出身南國世家,在那個時候,楚家是那個國家非常有勢力的大家族,而楚含江是楚家家主的嫡長孫。
當時楚家的家主十分看重這位嫡孫,因為楚含江的父親是個不能指望的浪蕩子,而其同輩的兄弟都比楚含江差了不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由而不堪重任。
楚含江就成了最受期許的繼承人。
但是他卻選擇了跟隨應真道人去修仙。
色希音說道:“若真的能修得長生也就罷了,但是他修到了什麼?小師弟,你知道那一年楚含江幾歲嗎?”
葉柏涵:“……”
色希音說道:“那一年,他離二十歲還有十六日。”
然後他靠近了葉柏涵,壓低了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