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見金日的卻是白狐族的族長。
因為葉柏涵玩的手段,狐族與其它幾族果然起了矛盾。如果說狐族收到無量仙宮送來的天羽人頭之事在之前爆出來,也不過是些許膈應。
但是當這一場大仗之後再爆出來這件事情,對於狐族就是個大麻煩了。
這一場大仗之後,無量仙宮明顯是有備而來,天羽族在其中損失最為慘重,其它各族也多多少少有些損失——韓定霜和色希音出馬,自然要有所建功的。但是唯有狐族,這一場戰鬥之中幾乎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當然,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頌的戰果。
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們分辯自己並沒有跟人族勾結,一切只是人族的陰謀,恐怕也沒有人會願意相信。
狐族頓時陷入了被其他各族所懷疑和敵視的危機之中。他們很清楚整件事是怎麼回事,然而如果真的說出來,卻反而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妖修各族之間本來也不是什麼和諧友好的關係,平時沒有糾紛的時候都要彼此貶低兩句,何況如今狐族露出了這麼大破綻?
眼看狐族很有可能在這種時候被其它各族群起而攻之,白狐族族長冰魅無奈之下,只好去求助金日老祖。
金日雖然是金烏族的出身,但是因為他其實並非北疆這片的金烏族的妖修,非要追究起來,他誕生的時候,北疆還是荒蕪到既沒什麼人,也沒有妖修的荒原。
他的出身已然成謎,但是由於六族都託庇於他手下,而且平日都直接為他辦事,所以金日對六族的態度還是較為公平的。
只要他相信了狐族的話,那麼另外五族就沒有辦法隨意向狐族下手。
考慮到這一點,冰魅才急急忙忙前來跟金日解釋。
只是她進門之後,就發現了金日的神色有點陰沉。
金日問道:“什麼事?”
冰魅趕緊低頭,把發生的事情給敘述了一遍。
金日聽了之後,緊緊皺起了眉頭,半晌之後發出一聲冷笑,說道:“人類修士……還是這麼愛使陰謀,卑鄙無恥!”
然後他站了起來,說道:“……我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其實這一次並不想要以殺戮渡劫——這一次是千年大劫,金日明顯感覺到情況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胸中似乎已經有一塊地方奇異地開始鬆動,彷彿只要把那一塊兒挖開,就能得窺大道。
然而那一塊兒鬆動卻一直僅僅只是鬆動,心魔卻已經在慢慢逼近。而且……這群託庇在他手下的小妖也有點太積極了,在他還沒有渡劫的時候,就開始主動為金日渡劫開始劫掠人修。
其實金日又何須他們動手?以他金日的修為,只要不中人修的暗算,直接殺進兩宮去進行一場大屠殺都沒有問題,也就雲臺和重明兩個小東西能給他造成些許阻撓。
金日不是不知道手下的六族藉著他的名義在大肆擄掠人修,但他本來就不是很在乎這件事,甚至於人修死得越多,他其實反而越高興。
……反正,就算妖族不動手,他們也總是在自相殘殺。
而且,在他看來,妖族雖然慾望心也重,但是至少比人族要直接坦率許多,也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他們的慾望都是□□裸的,不需要太多的防備。
金日離開了靜室。
而隨著金日的出關,妖族裡頓時卻是一片歡呼,眾妖紛紛歡欣雀躍。金日看著他們高興的模樣,開口說道:“明日第一縷日光照亮天跡山之時,全力攻擊無量,碧海兩宮。”
這天得知眾妖來襲之時,葉柏涵也是匆匆中斷了打坐,然後組織弟子開始準備抵抗和反擊。
這一次的妖族襲擊明顯與前幾次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就是所有妖族竟然開始混雜在了一起,而且隱隱約約還排出了陣勢。
這是之前絕對沒有過的事情。
除了陣勢之外,眾弟子明顯可以感覺到妖族也比之前更加賣力了,再不像之前的有所保留。而這之間的不同,顯然很大程度上跟懸在半空之中,扇著巨大黑色翅膀的男人有關。
男人看上去氣勢逼人,長至腳踝的黑色頭髮被紮成一束垂落腦後,在晨風中飄揚。因為距離太遠而看不清他的相貌和神態,但是葉柏涵卻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那應該就是金日。
跟想象中有些不同。
或者是因為在首領的面前,眾妖族非常拼命。雖然葉柏涵也想調動弟子進行聲波攻擊,但是此時各族混雜一處,攻擊也形成了陣勢,使用音攻卻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