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對林墨乘來說應該就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經歷了。葉柏涵所需要做的大概只是讓這靜止的時間前進。
他在這個幻境之中的力量很有限,但是隻要集中所有精神力量還是能做到一些事情的。束縛神識的環境說到底就是一種精神力量的對抗,葉柏涵雖然很難徹底壓制和反抗林墨乘,但是藉助林墨乘本身的記憶,對於他的精神進行暗示,撬動他本身的意識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葉柏涵就開始思考可以撬動林墨乘意識中時間的方式。
他慶幸自己之前特意問過色希音有關同心誓的事情。同心誓的詛咒理論上是糾纏在林墨乘本人身上的,而只有經由林墨乘才會轉移到白襲青的身上。麻煩的是,葉柏涵並不知道詛咒確切地表現方式……所以可能做不到全然地復原。
不過……反正重點在能夠暗示到林墨乘就行了。
那麼,第一步就試圖重現那位渡生門前輩,也就是林墨乘那位舊情人最後被殺死的景象好了。葉柏涵這樣想著,慢慢在自己的面前幻化出了一條細長的蛇。
一條之後又是一條。在林墨乘的幻境之中以神識製造幻象實在是十分費勁,但是葉柏涵還是幻化出了幾條長蟲,然後指揮著這些長蟲慢慢啃食自己的身體。
雖然是幻象,但是林墨乘製造的幻境太過逼真,葉柏涵被啃食的時候多少有些臉色發白,疼得咬牙切齒。
他努力催眠自己:我不疼我不疼,這種痛法忍一忍就過去了,根本不算什麼!
而當“林墨乘”回到洞府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被蛇類活生生啃食到不成人形的“白襲青”。葉柏涵因為不知道白襲青當初具體的死法,所以只是比較隨意地選了一個比較常見的同心誓的應驗方式進行試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運氣不錯,正好猜對了的關係,在看到那一場景的瞬間,那幻境猛然四散破碎,然後他終於從睡夢之中情形。
葉柏涵清醒的第一時間,就是跑到丹房,吞吃了一顆安神丹——雖說他儘量假裝不怕疼,但是萬蛇噬身的感覺真是能把人逼瘋,加上在環境之中停留了太久,他多少有些神識耗損過大的疲憊感。
太危險了……他之前怎麼也想象不到會被林墨乘拉到幻境之中,明明寒泉小築本身就蘊含著許多防禦法陣,但是還是抵擋不住林墨乘的入侵。不過想來不奇怪,按照白襲青前世與林墨乘的關係,林墨乘一定已經把寒泉小築的整個情況都摸索得相當清楚了,這些法陣阻擋不住林墨乘也是理所當然的。
葉柏涵覺得當務之急,莫過於要早點重新設計寒泉小築的防禦法陣,決不能讓林墨乘再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侵入到寒泉小築之中。
但是在重新設計法陣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葉柏涵快速換了一個外出的裝扮,然後取出了自己的飛劍法器,就往外走去。
林墨乘明顯預謀多年,對自己的門派,對應真道人都有著不善的意思,葉柏涵不能裝作沒看見。
然後他剛剛出門,就見一個人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林墨乘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在了寒泉小築門外。
他的表情可怕,在看到葉柏涵的一瞬間,就如一道黑色流光猛然向著葉柏涵襲來,然後鉗制住了葉柏涵的下顎,說道:“你怎麼敢……”
葉柏涵被卡住下巴,原本是十分痛苦的。但他還是注視著林墨乘的眼睛,分毫不讓地說道:“師叔你應該知道……我……不是白襲青。”
林墨乘瞪了他半晌,然後冷笑道:“我當然知道……我的襲青……可從來不會這麼不乖。”然後他嘆息一聲,說道,“柏涵,師叔覺得你這輩子實在太不乖了,師叔真的很不喜歡……這麼不乖的你。”
“既然你這麼不肯聽師叔的話,那師叔就不勉強你了。就讓更聽話的來吧……”他這樣說著,神識猛然開始侵入葉柏涵的識海。
如山的記憶湧入葉柏涵的腦海,同時他本身的記憶猛然就開始坍縮,被一道封鎖了起來,葉柏涵本能地拼命開始掙扎,卻抵不過林墨乘那如同海潮一般洶湧而不可抵抗的強大神識。
葉柏涵的掙扎逐漸脆弱下去,最後他終於不再動彈。
再次睜開眼之後,少年對著林墨乘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叫道:“師叔?”
林墨乘伸手把他抱了起來,送進了屋裡,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