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了一套帶兜帽的白色皮毛小斗篷……還是裙裝。
他淚流滿面,為什麼這件法寶它只認裙子?它只認裙子啊!作為一件如此牛逼的法寶,你性別歧視這麼嚴重好嗎?
其實就現在的服裝風格來說,長袍與裙裝也沒有什麼區別,然而青寰飛仙裙它還是隻認裙子。難道是因為名字裡帶了個裙字,所以就從此有了執念,幻化只幻化成長裙?
……明明洗澡的時候還是能變成一隻蝴蝶結或者一根髮帶的。
但是抱怨終究無用。
葉柏涵換好了衣服之後,韓定霜就一手抱起他,根據他的指示把他帶到了一處秋意盎然的山峰。
雖然還是夏末,但是在“一覽眾山小”的伽羅山脈之巔,已然是完全的深秋景象了。風吹臉頰的時候,都帶著濃濃的寒意。
而葉柏涵在枯黃的草木中穿梭,果然感覺到了木靈的氣息。
蒼蒼茫茫如荒原,帶著臨近死亡時候的憔悴與虛弱,然而卻又並不悲愴,反而帶著一種壯闊。
葉柏涵見過死亡,敬畏死亡,但是在這一天之前,他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在每一個秋季,竟然都有這麼多生靈在死去。這種死亡,消無聲息,卻帶著一種鋪天蓋地的壯麗和豐豔,延綿只有一個秋季,卻已經是草木蟲蟻的時移世易,滄海桑田。
葉柏涵傾聽著木靈的聲音,發現漫山遍野的草木靈,正如青年道人說的一樣,即使面臨寒秋接近,生命逝去,卻也並沒有掙扎。
日升月落,春去冬來,這漫山遍野的“死”,存在得如此理所當然。大部分木靈,它們的感情十分淡薄,死亡彷彿只是它們的一種本能,就好像生長也只是一種本能。
可是這些木靈之中,只有極少的幾株,散發出了“悲傷”。
不是不甘,不是對死亡的拒絕,而只是悲傷。
對於這些木靈來說,它們還不理解不甘或者反抗這樣複雜的感情,它們所有的意志也最多隻能形成那一點點對於消逝而產生的悲傷。可是那一點悲傷,已經是它們竭盡了全力衝破生命的桎梏所能表現出來的全部。
葉柏涵穿梭在枯草之中。這些將死的雜草有很多甚至都要高過他,但是它們的靈魂那樣細小,它們的生命那麼短暫,甚至不能表現出明確的意志。
他們是不同的。
然後葉柏涵找到了那些透露出悲傷感情的木靈。
他走到一株看上去蔫巴巴,眼看就即將枯黃的野草前,彎下了腰,問道:“你覺得難過嗎?覺得死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嗎?覺得活著是一件值得渴望的事情嗎?”
雜草自然沒有回答。
它只是一棵雜草,並沒有那麼完整的意識可以回答葉柏涵的任何一個問題。
甚至不可能聽懂。
可是葉柏涵並不在意。
他輕輕地撥開其他草木,跪在了它的面前,細細檢視了許久,才繼續開口說道:“生命有時候並不是全是愉快的事情,它也可能會帶來悲傷,痛苦,懊悔,絕望……有時候,我們就是因為有了智慧,有了感情,所以才會覺得痛苦。”
“當你有了人心以後,像今天這樣的悲傷,你可能會感覺到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也許到那個時候,你會恨我也說不定,就像孩子怨恨父母,為什麼要帶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讓他們感覺到貧窮,孤獨,心碎,挫敗。”
“……所有這些負面的心情,我大概永遠無法保證能夠不讓你體會。我不是神,我能夠做到的只有點化你,讓你擁有更長久的生命,卻不能保證擁有生命之後的任何事情。”
“大概就連神也沒有辦法保證一個人的心裡能永遠不受傷吧,因為一直以來,人本來就是因為想要追求那些讓我們覺得幸福的東西,所以才會變得不幸的。當你擁有了人心之後,你自然而然地就會去追求,並因為這樣而學會痛苦。神不能阻止一個人追求幸福,所以也不可能有辦法免除他忍受痛苦。”
“可是……”葉柏涵對著雜草努力地彎了彎嘴角,說道,“即使擁有‘人心’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也許能感覺到‘痛苦’依舊比連‘痛苦’都感受不到更幸福吧,所以我會帶走你。”
“不管你以後得到的是幸福,還是痛苦,不管你對生命感覺到的是滿足,還是怨恨,我都會帶你走。就算你最後會怨恨我,但是我絕對不會後悔。”
這樣說著,葉柏涵取出了寄靈石,引那一朵弱小卻又不同尋常的木靈飛進了珠子。
之後他又一路搜尋蒐集,找了不少擁有同樣特性的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