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說我身體不好,所以讓我跟著阿寧,有個照應。”
“呵,墨脫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閉塞得很,小三爺要去,也得有個人照應。”他說著就進了屋。
我放下書追了進去,“你去過?”
他回頭對我一笑,“很多地方我都去過。”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聽你口音,你不像是這裡的人啊。”
他放下手裡的活計,摟著我肩膀帶我到門口,又拉了張凳子,兩個人並排坐一起。我心想,不會吧,這是要講故事?
“我的確不是這裡的人。我原來……”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很遙遠,“是西安的,後來也在北京住過。”
“我們算半個老鄉啊。”我一聽樂了,又有點奇怪,“你一北京人到這裡來幹嗎?支援藏區建設?”
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是,我像那麼無私的人麼?就是以前,有個……朋友,他對我說,西藏是真正孕育靈感的地方。他一直想來。於是我就來了。後來發現這裡的確不錯,就定了下來。”
“你那個朋友呢?”
他的笑慢慢斂起來,像漣漪慢慢平復,“死了。”
“啊?!”我還想再問,但看他不太開心的樣子,就沒問下去,腦子裡卻有了很多關於他的故事。
晚上阿寧他們還沒回來,胖子倒是回來了,帶了一大袋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三叔倒是做過古董生意,我耳濡目染也懂點,他那些東西我瞄一眼就不想看。也不知道他天天折騰這些西貝貨折騰個什麼勁兒。
“這你就不懂了吧天真。”胖子反駁我,“這些東西你這種行家是看不上眼,可那些被資本主義腐蝕的老外可是一蒙一個準兒。拿到潘家園保管全倒騰出去。”
我懶得再理他,白天又幫黑眼鏡做了點事,加上高原反應,有點困了,便去睡覺。昨晚我是喝醉了才和黑眼鏡睡一起,今天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擠,於是去跟他商量看能不能幫我和胖子準備間空房。
他聽了一笑,“小三爺睡著就是了,我倒不嫌擠,就怕小三爺嫌棄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