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
這幾年,他跟隨南宮賦東奔西走,見慣了南宮賦殺伐決斷的狠厲,可也見多了南宮賦在面對蕭榕嫣時候的柔情。
每次南宮賦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有蕭榕嫣在場,他們這些做暗衛的就不會太遭罪,否則,哭爹喊娘都沒用,跟了一個心情一不好就用工作麻痺自己的少主,他們這些個暗衛就希望南宮賦身邊有一個隨時能降火的女人。
現在,這個女人居然被他們少主排除在外,這不等於他們將要迎來暗無天日的生活了嘛!於公於私,赤練都希望南宮賦能和蕭榕嫣走在一起。
南宮賦的眼睛始終看著車外,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街邊相擁的情侶,街道餐廳裡對面而坐的男女,這一切看起來為什麼如此的刺眼。
這些似乎離他很近,又似乎很遠,曾經,蕭榕嫣也說過想要和他來一場最平凡的約會,哪怕就是逛個街,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都會很甜蜜。
南宮賦總覺得這樣太無聊,總是找各種藉口推脫,現在看到外面的一切,他卻那麼的羨慕,可他就在幾個小時前,已經失去了這樣的機會。
南宮賦心裡暗想,他以後能有這樣的生活嗎,當他轉頭看到前面座椅後面放著的槍支,他苦澀的笑了,這就是他的生活,隨時隨地都需要和這些東西為伍,他又怎麼可能保護好蕭榕嫣呢。
就算他和蕭榕嫣還在一起,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們那一次約會不是保鏢成群,從他走出魂島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不在屬於自己,他要為赤焰門負責,他做不到想那些人自由的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無拘無束的散步街頭。
南宮賦嘆了一口氣,拉上車窗的簾子,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赤練,你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嘛,如果知道她待在你身邊隨時都可能發生危險,你還會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嗎?你看看,我們每次出來都要帶著這些東西,每一次的談判都可能是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這樣朝不保夕的生活為何還要把那些最在乎的人捲進來呢!”
赤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沒有愛過人,他和以前的蕭晨他們一樣,都是孤兒,他們的生活都是圍繞著赤焰門而轉,他們心裡只對赤焰門的主人效忠。
現在南宮賦和他說這些,真的,他有點理解不了,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一個在乎的人,應該也希望對方能好好的活著吧。
對他們這些從小被人拋棄,為了一口飯煎熬過來的人,生命比什麼都重要,命沒了,那些愛情,親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扯談。
赤練安靜了,認真的開著車,可卻能感覺到車廂裡的悲涼之意越來越濃,拿掉了人皮面具的南宮賦臉上無比的悲傷,那眼神中沒有了剛才談判時的冷意,卻多了赤練理解不了的傷痛。
這個時候,南宮賦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那邊立刻傳來的工作口吻的聲音。
“少主,蕭小姐他們已經抵達蕭家別墅,目前為止一切正常,周圍沒有可疑人員,我們會二十四小時守在別墅周圍!”
“知道了,記住,千萬不要讓她知道你們的行蹤。”
“是!”
之後,南宮賦掛了手機,只是低頭看到手機螢幕上那張燦爛的笑臉之後,他的頭不敢抬起來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溼潤,越來越模糊。
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冷清的人,也只有在面對蕭榕嫣的時候能多一點溫柔,可是現在,為什麼自己的心在滴血,連眼眶都溼潤了,從小到大,從記事起他就好像沒有流過眼淚。
南宮賦沒想過,原來自己的這個做法會這樣的煎熬,他原本以為自己只會稍微難過一下,可是現在,為什麼心口會這麼的疼。
明明是他自己推開了他的嫣兒,明明知道這樣做是為了嫣兒好,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他的嫣兒已經徹底的離開了這個充滿危險的世界,她安全了,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南宮賦捂著心口,強忍著那種及欲噴發的悲涼,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重新回覆了以往的冷漠。
“赤練,明天上午八點,出發去中東,那邊的市場需要整頓一下了。”
這種時候,工作是最好的療傷藥,至少在剛才談判的時候,他的心不會那樣的疼,還好,他最不缺的就是忙碌的工作,看來以後,他的爹地真的可以退休了。
赤練聽到南宮賦的命令後,心裡開始為身在中東的麥克祈禱,南宮賦一旦投入工作,那就是一個工作機器,二十四小時運轉都不會嫌累,赤練已經預感到,他們未來的生活必將水生火熱,原來,